发泄了胸中闷气,你想起自己来京的正事,顺口就说道:“蔷姐儿你说说,我这上赶着来给你爹送钱,你爹家里那个管家,今日见了我,拉着个脸子……”
说着说着,他就开始放飞自我,拿出了族长的气势,浑身忘了这是在宫里,直到一抬眼,见餐厅外面站着一排低眉顺眼的宫女太监,他才回过神来,忙住了口。
张蔷正色道:“管家给大爷爷脸色,这不好,侄孙女儿下来批评他!”
只批评就行了?他都能替你爹做主了……张族长差点就将这句话说了出来,抬头望一眼窗外,又住了口。
张蔷轻言细语地道:“今日正要与大爷爷说这件事,大爷爷与我爹,都是老老实实的庄稼人,不知道官场、商场的人心险恶。
侄孙女儿住在宫里,许多人就将目光盯上了我爹,我爹当初没少上当受骗,侄孙女儿不得已,才请了叶管家在家里,帮我爹把把关……
那些人见从我爹那里下不了手,这不,就开始对大爷爷你下手了。”
“对我下手?”张族长不解地问,“我有什么值得他们下手的?”
张蔷为他盛了一碗汤,递到他面前:“你有我这个侄孙女儿啊,大爷爷想一想,有人让你来宫里为他们说句好话,求个情啥的?你能不办么?
但是,他们的要求,十有八九不符合朝廷律法,你老说说,侄孙女儿办还是不办呢?办了,违反朝廷律法,不办呢,你老的面子往哪儿搁?
就像这一次,你以为黄知州和何知县,只是想买船出海捕鱼?错,他们只是想借你过桥,搭上我爹这条线,进而搭上侄孙女儿和平安……
你今日也去户部询问了,单纯买船出海捕鱼,是多简单的事儿?”
张族长反驳说:“他们说……买不到船,只想请蔷姐儿给船厂打个招呼,买条船而已……”
“所以说,大爷爷是个实诚的人,侄孙女儿就直说了吧,我爹那里,不会接受任何人的馈赠……张家村既然在辽东换了地,大爷爷不妨先将辽东的地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