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照你这么说,那我家的是不是也应该做些小标记,免得被人贪了。”许子揉着下巴问。
李安容拉着黄牛掉过头轻声回答:“最好是这样,不过,沤麻的时候基本没有人偷,这些麻沤不好可是不能剥皮的。即使有人偷走了,也要再放进水中泡着,这样来来回回折腾太麻烦。所以,我们都会在快要沤好麻的前两三天轮流在这里,不分白天黑夜的守着,以免被人钻了空子。”
“行,我也折些柳枝放到麻秆里。”许子说完,疾步从斜坡上走回牛车旁,然后利落的跳了上去,
李安容随即赶着牛车去了自家的巷子口,与等在那里,正拉着缰绳和张沅说话的许萱汇合。
“李二嫂嫂,安容兄长他们过来了,我就先回去了。”张沅轻声说完,装作在不经意间看了一眼李安容后,转过身抠着手指往东走。
马车和牛车依次从张沅身旁驶过,快速往南里门跑去。
当牛车拐出五井里后,便慢了速度。
坐在车尾的许子,手脚并用的爬到李安容身旁,挑起眉毛笑着问:“安容,那女孩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哪个女孩?”没有反应过来的李安容皱起眉头问,寻思着一路上除了张沅也没有遇到别的女孩啊,莫不是许子小小年纪便花了眼。
许子听后亲密的攀住李安容的肩膀,凑到他的耳朵旁大声讲:“就是刚才和我阿姊说话的那个,你没看到她在转身前特意看了你一眼吗?那不就是对你有意思吗?”
被许子的大嗓门震的耳朵疼的李安容忙把许子的脑袋往外推了推,然后用小拇指抠着耳道不以为意的反驳:“许子,你年纪不大,懂得还不少。她那明明是在无意中看的,要是看谁就是对谁有意思,那我们干脆都闭上眼走路吧。不然,哪里负责的了。要是我看了眼比我伯母还要年长的妇人,或者是比嫱儿还要小的孩子,那我就是对她们有意思吗?真是开玩笑。”
许子在张了几次嘴后,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对李安容解释,只得躺到晃悠悠的板车上望着高而远、幽而静的蓝天发呆,幻想着也有女孩能对自己青睐。
等到把今天割的所有麻秆捆绑完,夕阳的余晖将要慢慢散去,远处的暮霭也从地平面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