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世微微点头示意,收回目光继续往房门敞开的北厢房走。
一旁的求盗杨广年摸着下巴打量了几眼李衍后,快步追上陈安世谄笑着问:“头儿,那女孩是你家侄女吗,长的真好看。”
(注:求盗,秦汉时乡上的小吏,归亭长管辖,平时负责缉拿盗贼。)
陈安世听后停下脚步,皱起眉头望着揉搓双手的杨广年问:“你听谁说的,她是我侄女,我有这么老吗?”
“啊,不是吗?我刚才见你和那女孩挺熟的,王甲那老小子说你有个侄儿,我想着有侄儿那就肯定有侄女,便觉得可能是你…侄女。”杨广年越说底气越不足,抬起袖子不停的擦着没有一滴汗的额头。
陈安世被杨广年的一番话气的笑了起来,他拍着杨广年的肩膀郑重的讲:“要不是去过你家,我都不敢相信你居然会和七窍玲珑心的杨信是同产兄弟。我对你说,那不是我侄女,她、她…不管她是谁,你只要记住她不是我侄女就可以了。对了,之前杏花里那户报案说丢了干草的有眉目了吗,这都过去将近四个月了。”
“头儿,没、没眉目。”杨广年低声回答,垂下头准备迎接陈安世的臭骂。
陈安世深知这种盗窃案也查不出什么眉目,重重拍了一下杨广年的肩膀后,继续往前走。
杨广年听到脚步声后长松了一口气,要是换成之前的赵成,他都不知道自己会因这种无头案会挨多少骂。
直盯着这边瞧的李衍随着队伍慢慢往前走,她在看到陈安世进入北厢房后,收回目光继续安心的排队。
李衍的举动被宋云珠看在眼里,她试探着轻声问:“衍儿,你和陈亭长很熟吗?”
“也没有吧,之前跟安君阿姊一起去宋河玩的时候见过几面,他人很好,替我们挡了不少地痞无赖的骚扰,还、还教过我们几个写字,懂的比陈显兄长和安容兄长还多。”李衍边说边偷瞄宋云珠的神情,眼眸中流出羞涩的神情。
宋云珠听完笑了笑,在心里默默的吐槽李衍:了解这么多,还说只是见过几面,衍儿啊,衍儿,这叫欲盖弥彰。
李衍自然不知道宋云珠在想什么,转过身继续排队,站在站在她面前的只剩一人,马上就能轮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