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水后,老头热心的把李安河、李长寿领到高个驿卒刚才分配的房间,并帮忙用随身携带的火镰点了油灯。
房间虽然几乎没有布置,但铺在榻上的衾褥却足够厚实。
李长寿有些犯难的看着五张空榻问:“安河,咱们是先睡,还是等那两个亭长回来?”
“先睡吧,他们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把位于里面的三张榻留给他们就可以了。”李安河说完,把装有衣服的包袱放在榻边,然后坐在位于门口处的一张榻上打开装有干粮的小包袱,拿出宋云珠塞在里面的熟鸡蛋,一个递给李长寿,一个自己剥壳吃掉。
李长寿不好意思的接过,并把一个钱塞进李安河手中解释:“安河,这是刚才买水的钱。”
李安河坦然接过,顺手把钱塞进左边袖子的暗兜里。
“安河,你说那个驿卒是图什么,咱们在这里也没有熟人?”李长寿边把自己带的炉饼分给李安河边疑惑的问。
李安河接过炉饼,大口吃掉,然后从左袖中掏出两枚四铢钱放在手心里让李安河看,一枚是完好的四铢钱,一枚是用刀磨过的四铢钱。
李长寿恍然大悟,原来两个驿卒是想多从李安河身上多套一些完好的四铢钱。
奔波了一天的俩人顾不上感伤与亲人的分离,躺在舒适的衾褥间沉沉睡去。
冬夜里,北风吹的紧。
马厩里,此起彼伏的鼾声与马匹的嘶鸣声混合在一起,疲劳使得挤在一起的男人们忘却了寒冷。
李安河在睡梦中隐隐约约听到有人推门进来,本能的把藏有四铢钱的温襦往怀里搂了搂,浑然不知陈安世与赵成站在一旁议论自己。
“这小子挺机灵,不然怎么也得在那几个驿卒手里掉层皮。”是陈安世的声音。
“他机不机灵我不清楚,但我曾听说他家有个守寡的美貌女人。陈兄,他家的女人丧夫,你丧妇,说不定…”赵成见陈安世瞪着自己,咽下了自己带有调侃意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