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样慌乱,朱予焕有些莫名其妙,见状道:“先进去说话吧,外面太冷了,别伤着太孙嫔腹中的孩子。”
胡善祥不以为意,只是着宫女们急忙扶着孙梦秋进屋,又让人递了手炉给她,这才安然坐在桌边,道:“太孙一回来便问了你,可见心中是惦记着你的,你只消照顾好自己,便是安太孙的心了。外面风大,今日午膳也在你自己屋中用便是了,免得受凉。待到晚上,太孙自会来探望你。”
孙梦秋应了一声,让瑞兰将绣篮子拿来,从里面拿出一个象牙白的套子,递到朱予焕手边,道:“焕焕拿着这个,是我这些日子打发时间做的书套子,我听说太孙妃殿下在为你开蒙,你平日里若是温书不便,就将书卷起来放入这套子里,随身带着,想温习的时候拿出来就是了。”
孙梦秋的绣工精巧赫赫有名,也正是因为她的刺绣之才出众,才被太子妃的母亲举荐入宫。虽然只是个简单的书套子,但也被孙梦秋做得格外雅致,墨线绣竹、金线勾边,清丽如水墨画却又不失贵重。
朱予焕接过书套子,笑着道:“多谢太孙嫔费心,有这个便可以时常温书,就不必担心爹爹和娘考校的时候露怯了。”
孙梦秋掩唇笑道:“小爷以前为了读书,冬日里也手不释卷,我怕他起冻疮,也是这样做了个书套子给他用呢。”
朱予焕手一僵,原本握在手里的套子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眼神不自觉地瞟了一眼自家亲娘,腹诽孙梦秋何必多说这么一句,搞得她和胡善祥都是浑身不自在。
朱瞻基与孙梦秋青梅竹马,自然有许多温柔甜蜜的岁月,而胡善祥又非后来者居上的类型,纵使胡善祥和朱瞻基没有什么感情,可这话实在是令人如鲠在喉。
胡善祥却面不改色,对朱予焕道:“听到太孙嫔说的了吗?你爹爹幼时便这样发奋读书,你是他的女儿,更不能给你爹爹丢人。”
朱予焕乖乖地应了一声,这才将那个书套子递给身边的宫人收好。
她当然是下定决心不再将这个东西拿出来,她天然站在她亲娘这边,朱瞻基宠爱孙梦秋她自然阻拦不得,但若是牵扯到她,朱予焕也难免有些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