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意义?又开始了,从一条街跑到另一条街,前脚踏出血河,后脚又迈进烈火…”他的笑声中夹杂着些许绝望。“我们死定了。打一开始就不该抱有任何希望。”
余下的几位士兵则宽厚地保持着沉默,纹丝不动。这倒是出乎劳伦斯的预料——他很清楚现存的守军都是些什么人:他们中有的是胆小如鼠的惯偷,有的是骨子里就有暴力倾向的杀人犯,还有就是那些没等见到敌人就尿裤子的屁孩,或一些已经老眼昏花,快走几步便气喘吁吁的老人。围城战后期,补员的质量已经差得惨不忍睹,这些非常规兵员大多各自为战,根本执行不了什么复杂命令。劳伦斯本来很不待见他们,他想象过这些软蛋会环绕在自己身边,如逃难的老鼠般抛下理智和人性。因为这样劳伦斯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利用他们,让他们在不受命运女神眷顾的角落里死得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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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搁那逼逼啥呢?”一个巨硕的身影从废墟里站了起来。
“大聪明?”劳伦斯因惊讶而下意识眨了眨眼。
“哎,头儿,是俺。”大聪明哼哧哼哧地喘着气,“俺还寻思今儿要完犊子了,看来勒布拉挺眷顾咱的。”
“你怎么在这?”劳伦斯皱了皱眉,“第三团的其他人呢?”
“俺也不道啊,那会俺被调走,之后就再没见过他们。”
“你受伤了。”他瞥了瞥大聪明血肉模糊的腿,“严重吗?”
“嗐,没啥事。”大聪明硬撑着向前走了两步,便哎呦哎呦的叫着跌倒在地,最后不情不愿地承认道:“俺让几个小心眼的彪子暗算了,现在走路有点费劲。头儿,俺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等俺稍微缓上一阵子,咱再回来找场子也不迟。”
劳伦斯笑了出来,大聪明还活着让他又惊又喜。他毕竟是个兽人,即使不借助药物,老老实实躺上几周也就康复了。考虑到兽人的繁殖速度和身体强度,劳伦斯不得不重新规划撤离方案。毕竟,只要大聪明不死,他就能源源不断地种出兽人小子。
时间,时间,时间。一切都需要时间。在纠结过程中,劳伦斯试图用意外风险来估算稳定补偿的价值——他从茶花领带来的私人部队已经损失殆尽,而大聪明让他看到了重建军团的希望。大聪明种出来的小子比多数人类要强,不用费心训练就有不错的战斗力,但问题在于,一旦被伤员拖慢脚步,他也无法保证还能不能逃出城区。
“你必须领导他们,理解他们,鼓舞他们,以你自己的心和眼去做决定。”猩红大公的劝诫言犹在耳。
他回想起了自己与猩红大公对弈的经历,灵活的战术转变和模棱两可的动机是他取胜的关键,而被猜透则是他失败的根本原因。
在经过一切沉思后,劳伦斯做出了他的决定。
“去找辆车,把伤员带上。”他说,但尽量让语气温和,“你们照顾好伤员,我去前面探路。”
“大人,您最好换个方向,”一个士兵咽了口吐沫,鼓起勇气说道:“我们的阵线…我就是从那边来的,到处都是敌人。如果我们只有这点人,就该避免与敌人交战。”
“这个问题,我来解决。”
几分钟后,杀戮开始。
劳伦斯把自己保护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