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完圣旨之后,裴徽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
那笑容看似平淡无奇,但其中却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意和自信。
他稍稍停顿片刻,然后不紧不慢地补充道:“说来也真是巧啊,杜家上上下下所有人等,恰恰都在这一权力涵盖的范围之内呢。”
此时,裴徽的语气依旧温和如初,宛如轻柔的春风般徐徐吹过人们的面庞,给人带来一种无比舒适和亲切之感。
然而,当这番话传入杜绾的耳中时,却犹如一道惊天动地的晴天霹雳骤然炸响,狠狠地击中了他的灵魂深处。
杜绾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心中更是充满了无尽的恐惧。
只见杜绾那张原本还算镇定自若的面庞,就在那一瞬间仿佛被抽走了全部的血液,瞬间变得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没有丝毫血色和生气。
他那双眼睛瞪得极大,眼珠子都快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似的,脸上满满的都是那种让人无法置信的神情,就好似刚才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荒诞离奇、不可思议的天方夜谭一样。
“这……这怎么可能啊?”杜绾颤抖着双唇,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着,他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惊愕和惶恐不安,就像是一只受到极度惊吓的小动物发出的悲鸣声。
“就算是在朝堂之上权势熏天、能够呼风唤雨只手遮天的李林甫,恐怕也绝对不可能拥有这般骇人听闻的巨大权力吧!”
他一边语无伦次地念叨着,一边还拼命地摇晃着自己的脑袋。
裴徽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然后十分随意地将那份象征着无上权威的圣旨慢慢地递进到了阴暗潮湿的监牢里面,最后又稳稳当当地交在了杜绾那双因为过度恐惧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的手掌之中。
此时的杜绾整个人就像是变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般,只是机械性地伸出了自己的双手,哆哆嗦嗦、战战兢兢地接过了这份沉甸甸的圣旨。
裴徽一脸淡漠,对于杜绾可能会在冲动之下将那道代表着至高无上权威的圣旨当场撕碎这一情况,他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
甚至,如果杜绾真这么做了,那就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