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小满伸手接着雨滴:“何大哥跟我说,他快马加鞭,跑死了六匹马。”
“公子对主人,一向如此。”
“是啊。”项小满叹了口气,“可我却是那么不识好歹,一再惹祸,给他添了不少麻烦。”
“想要成长,总要付出代价。”
项小满又看了一眼赵远淮,眼眸中带了一丝诧异。他可没想到对方还能这样说话,不由感慨了一句:“几天不见,赵二哥好像也不一样了。”
“主人说,我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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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小满一怔,随即便是露出一丝微笑。
便在此时,张峰的声音也传了过来:“项小满,你怎么还不睡,喝西北风呢?”
项小满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应了句:“你不也没睡?”
“我在琢磨一件事,睡不着。”张峰来到项小满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你又瞎琢磨啥呢?”项小满问。
张峰咧嘴一笑,神秘兮兮地问道:“你猜,五百万两白银和一百万石粮草,意味着什么?”
“啥?”项小满皱眉又问。
张峰没有回答,而是突然说起别的:“我爹跟我说过,大召初年制定的屯田制度已经名存实亡,像以前那种自给自足的养兵方式也已不复存在,而如今不论是府兵还是边军,皆由朝廷和地方一起供养。”
项小满点点头,这些事情早在他当伙头军时就听王越讲过,便问:“你说这个干啥?”
“嘿嘿。”张峰笑了笑,给项小满算起账来,“你看啊,按照大召边军来算,一个士兵每年的军饷是三十六石粟米,二十一匹布,我问过了,邺邱城布庄一匹普通的绢布是五百个制钱,二十一匹就是一万零五百个制钱,向上取整就算他十一两吧,那三万士兵,每年就是一百零八万石粮食,六十三万匹布,合银三十三万两。”
项小满听着张峰报出一串的数字,越发有些不解:“疯子,你到底想说啥?”
“我想不通啊。”张峰挠了挠头,“他为何多要了这么多银子,粮草反而只要了一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