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也有一利吧。”阎洛说道,“这些家族在朝堂上的势力被削弱,皇帝得了不少钱粮,这些钱粮,足以让他再进行一场战争了。”
项小满只觉得心里堵的慌,刚刚好转的情绪又沉了下去。
贾淼说那些人犯了叛国之罪,项小满一直很赞同他的做法,对于叛国之人,确实该杀,所以他才会给贾淼出谋划策。
可他现在有点怀疑,贾淼做这些事的真实用意到底是什么。
项小满对召国没有好感,这源于项谨的耳濡目染,但那些大家族呢,他们又对召国持什么态度?
十三年前荣国进犯豫州,两召却因为内战轻易将南豫割让,后来也没想着再将国土收回去,遇到大旱时又不顾百姓死活。
南荣大军压境,朝廷却迟迟不派兵增援,这让那些家族怎么想?本就对朝廷失望至极,人家肯定也想着保证自家人的安全。
那封信,趋利避害而已。
贾淼如此利落的杀了六个人,造成的后果就是北豫陷入混乱,皇帝有了发动战争的本钱?
项小满晃了晃脑袋,把刚吃了几口的饼塞回包袱,起身说道:“去南亳县,我要把何大哥家人的尸体迁到城外重新下葬。”
他丢下这么一句,也不顾三人是何反应,迈步向东北方向走去。
看着那倔强的背影,阎洛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他自然明白,项小满是在担心钱家的事重蹈覆辙。
“你们两个保护好少主。”
“是。”两兄弟同时抱拳应了一声,疾步跟了上去。
各县很乱,也只是乱在城里,单单只是大家族之间的对垒,对于底端的平民百姓造不成多少伤害,无非就是从这家的佃户变成那家的长工。
要说受到伤害的,也就是各家的奴仆婢女,家族产业都被抢了,那些奴婢自然也用不到了,纷纷被放到了人市等待发卖。
项小满走了七、八天,途径三、四个县,见到太多如同牲口一般等待下一个买主的奴仆了,同情心泛滥,就想要出手帮上一帮,被赵远江二人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