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虽得了皇帝批准能早日出发去燕临,但裴恒高兴不起来。
回来后他对着玉佩足足看了半个时辰,好几次想给她传送字条,提起笔又放下。
他不知她做了什么,是不是从今晚后都不能再传递东西了?
裴恒靠着椅背深吸一口气,屈指在案几上有规律地敲打着,才显得房间不那么死寂无声。
可一闭上眼,脑海还是她的婉拒。
对于自己的表白,她婉转而理性地回绝了。
她说,“得蒙神明不弃,扶持杏雨在荒芜之地生存下来,本该当牛做马悉数偿还,可来生太遥远,说出来有逃避之嫌。”
“杏雨略尽绵薄之力,祈愿神明安康,岁岁无忧。”
“然,夜色婆娑,志趣相投处难免有所激动。”
她把他鼓起勇气表达的爱意称之为夜色迷蒙下的激动。
这话有点儿伤裴恒。
现下好了,连东西都不能传递了。
虽避免了今日在朝堂上的麻烦,可裴恒现在很肯定,他宁愿麻烦,也不想失去和她的联络。
短短数月,此事居然已成为让他很难戒掉的习惯。
他迫不及待想去燕临,当面再问她一遍,若还是拒绝···
不,裴恒捏拳,不能让她拒绝!
下午,刑部侍郎送来了几幅卷宗,一副新的,其他几副都已沾了灰,泛黄。
刑部侍郎咽了咽,“王爷,按照您先前的要求,属下一共找到了五个类似的案卷。只不过这四个最早是十年前,最晚也在六年前。”
“只有这个新一些,是今年八月中旬。”
裴恒当时也仔细想过,若是早被流放过去的,不可能现在才发现玉佩。
而且自己同杏雨姑娘联络上时,她几乎就要被饿死。
若是生活多年的流民,早有了自己的一套生存办法。
裴恒紧紧盯着刑部侍郎呈上来的那幅新案卷,沙哑道,“叫什么?”
刑部侍郎也是鼓足勇气才开口,“就、就是雁王妃谢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