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有些红了。不是害羞的那种红。
波历说:你乘坐的是马雅斯坦的飞机?
郝山河说:是的。
他的脸整个胀红了,像快要肿起来那样。
他说:我们是搞半导体技术和IT技术的人。并不都是坐那架马雅斯坦航空公司飞机来的。当时我们在马雅斯坦首都芒城参加世界信息大会,那54个人是中国当时最优秀的半导体信息技术专家。我可以告诉你,我当时已经研制出5纳米的芯片。
波历说:5纳米?在那个时候?我也关注这些发展,据我所知,那时候28纳米都是刚刚问世。受累,我不是怀疑你的说法。
郝山河淡淡一笑:没关系。其实我的研究成果那时候并没有公开。否则我也不会在这里改了半个行搞IT了
波历说:你不觉得这些事情后面有一只黑手吗?而且显然是同一只黑手?
郝山河说:有黑手是肯定的。不能肯定的是有几只黑手。我总觉得这些事情不像是单一的国家干的,倒像是许多国家里一些志同道合的人干的事情。
波历说:可是,那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我可以问一下你的岁数吗?你看上去像是四十几岁。
郝山河说:抬举了。当时我已经年到中年,四十二了。
波历虽然猜出了一大半,但仍然吃了一惊:这就是说,你现在已经快到那怎么说的,耄耋之年?
他哈哈一笑:耄耋皆得以寿终,恩泽广及草木昆虫。你知道这是谁写的吗?
波历说:草木。中学语文课本里有的。
他说:对。其实耄耋只是说人年纪大了。但听上去挺吓人的,看上去更吓人,每个字都在说老。我倒更喜欢朝枚之年、或者枚朝之年那样的说法。朝是什么?早晨。我觉得我还处于生命的早晨。受累。
波历说:真的是这样的。你不仅看不出那样的年龄,而且这正是这个生命岛本来应该有的含意。我在这里认识了一个一百四十几岁的人,不,至少有两个。如果这个生命岛真的是为了人的生命或者寿命而研究而奋斗的,我还真愿意把这个岛底坐穿。
他说:我还见过一个一百五十多岁的人呢。也是在这里。他现在还活着,而且是高质量地活着。看上去年龄跟我现在的样子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