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细菌和病毒作为地球上最古老的生物,也是群体最庞大的生物群,它们也是有斗争的,它们之间的斗争非常激烈,跟它们一起搏斗的,都是最小的东西,包括细胞,包括基因。有时候病毒跟细菌发生战争,病毒跟病毒发生战争,病毒跟细胞发生战争,它们之间的战争从来就没有停止过,于是他们造成了人类和动物的许多痛苦,甚至是毁灭性的痛苦。
病毒参与或者发起的战争都是黑脚党之间的战争,是坏人跟坏人的战争吗?其实不是的。我想说,其实病毒经常有功于人类和动物,它们里面有坏的,也有些好的,或者它们本来想做坏事,结果却做了好事。
超二流感的时候,我还没有到这里来。你们好象也还没有来吧?
(波历和罗西都说还没有)。
他继续发表他的演讲。
超二流感的灾难性跟超一流感几乎差不多,跟中世纪的那些瘟疫也几乎能并驾齐驱。可是,你们注意到一个小新闻吗?有人得了超二流感,痊愈后,却发现体内的癌症也痊愈了,癌细胞全都死亡了。
(波历和罗西都说他们听说过的)。
当时,超二流感压倒了一切,这个小新闻始终是小新闻,而且变得越来越小,完全被人遗忘了。
可是我知道,这绝不是偶然的。癌症和心血管疾病早已成了人类健康最大的敌人。在超二流感爆发之前,我就听说了用病毒制造所谓疫苗去治疗癌症的一些临床实验。其实也不是临床实验了,在世界多地已经出现了相关的诊所,专门进行这种治疗。
为此,我专程去了其中一家,在德国的杜隆塞夫。他们使用溶溜病毒,新城鸭瘟病毒,NDV。他们的疫苗利用溶溜病毒诱导的肿瘤危险信号来打破身体存在的“肿瘤包容性”,引起对病人肿瘤组织最有针对性的和持久的特异性免疫反应。在欧洲,每年每十万人中就有三例被诊断出患有多形性胶质母细胞瘤,即GBM。得了这种癌症,通过现有的放射化疗病人的平均预估寿命只有9-14个月。用了溶溜病毒后,病人会感到有副作用,但是,病人的预估寿命延长到了25个月,有的病人甚至在治疗五年十年后仍然活得好好的。
我当时就报了超二流感治疗癌症这个课题。在那两年的时间里,我和一些同事调集了很多原始资料,并跟一些国家的医生展开了合作。经过检查化验,得了超二流感而死亡的癌症患者里,有65%的人在死前体内的癌细胞已经大大减少了,21%的人的癌细胞甚至在此人死亡前全部死亡了。他们的死亡原因其实不是超二流感病毒,也不是癌,而是病毒跟癌的战争,把他们的体内脏器打得百孔千疮,简单地说,脏器衰竭了。
我从获取的一些死者的癌病灶那里分离出了一个分子,我称之为M3细胞,其实这个分子也是一种病毒。我研究了一下之前那些同行使用的鸭瘟病毒。他们的治疗剂说是没有任何副作用。没有副作用是好事,可是同时也说明那种治疗剂不够厉害。这也是他们的免疫细胞癌症治疗法只能适合于30%左右的癌症的原因。而且即使他们针对的30%的癌症,大多数情况下也只是能延长患者的预期寿命,根治的很少。
我就试着把我研制的M3病毒跟他们的NDV病毒拼接起来。我本来没抱什么希望,因为NDV是一种球状病毒,而M3本质上是流感病毒,是線状病毒。可是没想到它们俩却能够象情人一样结合起来,亲密无间,如胶似漆。M3的介入使这种治疗药剂变得更猛烈,能够剥去更多免疫细胞的遮羞布,就是它们的外壳,让它们赤裸裸地去面对癌细胞,又保留了NDV病毒对癌细胞的辨识能力及其对其它细胞的温柔性。,
到这里后,我没有中断这方面的研究。好在这里什么病毒都有。这几年我做了许多动物实验,我让它们得了各种癌症,对M3和NDV的配方比例也做了无数次的调整,现在,我可以说,这种混合病毒制剂对世界上62%的癌症有治疗效果,其中30%的病例用它可以治愈。这种混合病毒制剂我简单地命名为M4。M就是mixture,就是混合剂的意思。
查尔斯的这堂课,如果面对的是一个完全外行的听众,可能相当的枯燥乏味,可是波历这样的半个内行不但听得入迷,而且眼泪都流了出来。
他实在忍不住了,他问查尔斯:这种制剂对眼癌有用吗?
查尔斯说:眼癌?你指的是什么?
他就对查尔斯叙述了木兰姐的故事新编。
查尔斯说:可能有用,用了才知道。其实我这两天已经在对得了这种癌症的一条狗和一只猫在试用这种试剂。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效果还看不出来。
这是瓦西里本次到来第七天、离开第四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