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转念想到,奚午承怎么可能会在乎她喝下的茶是热还是凉呢?
他只在乎肖茜的眼泪。他为了肖茜那几滴虚假的泪水,把她这个妹妹关小黑屋里抄经。
一想到肖茜,奚午蔓就打心底厌恶,火气歘一下就冒了出来。
茶杯被狠狠砸到地面,候在门口的女佣听见声响,立马小跑进屋,询问奚午蔓有没有受伤,见奚午蔓摇头,女佣迅速跪到地板上,弯腰捡起碎片,用洁白的围裙兜住。
奚午蔓看着一片片瓷块被女佣捡起放到那洁白的围裙中间,倏忽觉得女佣的围裙白得刺眼。
怎么能那么干净呢?那里应该沾满红色的鲜血才对。
随后进来的女佣见状,至奚午蔓面前,敬声问她,是不是茶不合口味。
被打断思绪,奚午蔓离座往门外走去,语气实在算不得好:“茶水凉了。”
女佣静静跟在她身后,低着头没敢言语。
那杯凉茶是奚午蔓对自己的惩罚,因她一时的冲动。
感冒又复发了,她感觉自己没有发烧,但夜里实在咳得厉害,她一整晚都没有睡好。
清早起床吃饭时,嗓子疼得厉害,已经完全说不了话。由于睡眠不足,脑子也昏昏沉沉,右腿膝盖竟直接撞上桌腿,很快就泛起了一片紫青。
按奚午承出门前的吩咐在她吃过早饭后为她的膝盖上药时,钱莫贪为她的嗓子连连摇头,语气却隐约透露出喜悦,尤其在提到“少爷”时。
医生似乎认为,奚午蔓和奚午承之间再不会有任何冲突与暴力发生。
奚午蔓不知道医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懒得过问。别人怎么想,她根本不在乎,除非那会对她造成直接影响。而不管医生怎么想,奚午承不允许他给她上药,他就不会给她上药。
她翻着早上奚午承看过的A市晨报,在医生谈到肖茜之前,她都没将医生的念叨往心里去。
“那位肖小姐,很有女主人的派头啊。”医生小心翼翼为奚午蔓搽药,说,“她都敢骑到您脖子上欺负您了,小姐,您应该跟少爷反应这个情况。”
奚午蔓将报纸翻了个面,浅笑道:“这屋里到处是监控,哪需要我说。”
“少爷很忙,不可能随时注意着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