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色后面,是白色的泡沫板,与黑色的洞。
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
我不知道。
什么都不重要。
白色的光。视野被什么蒙住。
噢,是眼泪啊。
等了半天,它也不自觉离开眼睛,奚午蔓抬手,用手背用力擦,恢复清晰的视野。
靠窗的墙角,深灰色沙发上,黑白相间的苏慎渊,银扣耀眼。
“几点了?”奚午蔓听见公鸭叫,怎么也不愿怀疑到自己身上。
“五点。”他说。
“这么早,天就亮了?”干燥的公鸭叫。
奚午蔓受不了。
“灯开着。”
“噢。”奚午蔓注意到光源,天花板上的射灯。
她支起身子,上身离开温暖的被窝。
被窝外面也不冷。
水。
她赤脚踩过地板,忘了自己对这套房的结构完全陌生。
半天没找到想要的东西,原路返回,向还坐在沙发上的苏慎渊求助。
“我想喝水。”她尽量压低声音。
多听听这难听的公鸭叫,要么会死,要么审美降级。审美降级,还不如死了。
白开水就是世界上最好的润喉药。
奚午蔓可爱死白开水了。
“我很抱歉给您造成麻烦。”她捧着空水杯,不愿离开水龙头,方便随时接水喝。
“我很抱歉让你丈夫误会。”苏慎渊背靠着墙,面无表情。
怀疑他在阴阳自己,奚午蔓找不到证据。
对他对视两秒,奚午蔓理直气壮地开口:“但是您知道的,我喝多了,我想您不会跟一个酒疯子计较。”
“别那样贬低自己,女士。”他说,“你只是有点口无遮拦。”
口无遮拦?奚午蔓暗感不妙。
“如果我说了冒犯您的话,我向您道歉。”她提心吊胆,礼貌鞠躬。
“向我道歉,是要付出代价的。”
“什么代价?”
奚午蔓手中的水杯被抽走,轻轻降落于置物柜。
她身上男人的影子越来越浓。她的呼吸被压得越来越缓。
“告诉我,你为什么嫁给周寘行?”他的声音实在近得过分。
近到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去分析他的字句,只是看着那启合的嘴唇——
想亲。
他还在说什么。奚午蔓完全听不见了。
诱惑!这是赤裸裸的诱惑!
上帝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