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泗拨打军政部电话,一拨就通,他知道李淑珍办公室电话号码在军委会备案,出国留学生办事处是政府机关。电话接通,是少将秘书接的,只等了两分钟,何应钦接过电话说:“你跟洋鬼子称兄道弟,英国军队都卖你的账,汽油什么价给我。”李家泗说按成本价转让,黄涛负责提货,一切隐蔽,日特也盯着这批货。
何应钦说:“小兄弟,价格不贵,比我预计的价格还便宜,谢谢你的让利。昨晚,黄金大洋都送进了盐城人民银行,结余的认购债券,再结余的按老规矩。”李家泗说:“好,我通知经办人。”何应钦说:“我听小兄弟的,我让家人去旧金山刘美美手中去取股票,你的生意做得太大,我信任你,你是怎么认识英军将领。”李家泗说:“我是美国长大的,思维方式和洋人一样,尊重女性,崇尚自由民主,讲究平等互利,遵守契约精神。就象我和总长的关系一样,互相合作发财。”
何应钦笑着说:“你的海外关系超过外交部长,感谢你让我发国难财,现在汽油买卖比外汇买卖赚钱。”李家泗说:“日特也盯着这批货,您交待黄涛特派员,交易时别露风声。”何应钦说:“这次接货的都是上海的商家,你的囤积粮油蔬菜计划,让我的团队认识不少实力雄厚的资本家,比转手政府赚得更多。”两人在互相道谢中结束通话。
李家泗的第三个电话是拨打鲁瑛的办公室,是留守办公室的秘书接的,汇报鲁瑛还没来上班。李家泗询问昨晚是不是有一笔千万级的黄金大洋存入人民银行。秘书说是凌晨二点连夜存入,他亲自监督办理,是何总长的开户名字。李家泗要秘书通知鲁瑛,上海负责五十万桶汽油交易的是吴晓薇和江文君。
秘书放下电话,就看见鲁瑛赶来上班,秘书汇报和李家泗的电话内容,汽油价格。鲁瑛说:“何总长的五十万桶汽油是盐城收钱,上海提油。刚才,何总长的亲信在人民银行支付了二百万大洋的债券认购款,你去电讯室发一份电报给黑手银行总部,事完后下班,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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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赶快去电报室发电报,人民银行的员工也有交款电报要发,电报交给了电讯室主任。电报发出,秘书才下班回宿舍休息。
黄涛听到曹家佣人的通知,飞快的离开餐厅赶到曹玉兰家。
吴晓薇汇报情况让他放心,汽油交易终于定调。电话铃响起,是鲁瑛打来的长途电话。黄涛知道了盐城的入账交易,知道成品油交易可以开始执行。他把电话交给吴晓薇,吴晓薇连忙接电话回应。
曹玉兰家的早餐时间还没结束,黄涛看见餐桌上的剩下餐点,他还没有吃饱,不用客气,伸手就填饱肚子。随从赶到时,黄涛要亲信通知主要要货人全部去码头提货。
黄涛和便衣队一起跟随,吴晓薇,江文君一起上班。
车队到达露易丝公司大楼停车场,在停车场意外的和露易丝相遇。江文君跟着露易丝上楼办理五十万桶汽油提货手续。不一会儿,江文君带队下车,她的随从多数是数十位洋人员工,东方人面孔数得清。
大车队驶入上海港海关码头,英军控制的港口。江文君,吴晓薇和数十位中外员工,一起走进英军控制的海关办理提货手续。
黄涛的车队停在英军控制之外的港口码头边,许多熟悉的老板都过来问候。情况汇总,英国海军从香港调送,一共送来一百二十万桶成品油。美英法三国军队连夜运走了四十万桶成品油,港口仓库库存八十万桶。
黄涛说五十万桶马上提货,手续办妥就开始提货。熟悉的老板们分散开来,更多的小老板聚集在熟悉的老板面前商量,港口道路上各种运输车辆越聚越多,势如破竹突破万余人车,消息传遍了上海的市场。
江文君,吴晓薇带着部分员工出现停车场,江文君说海关手续已经办妥,英国人要求上午连续不断的提取成品油。黄涛说运力没有问题,江文君把海关手续交给了黄涛。
江文君,吴晓薇带走了一半员工,留下的洋人负责和黄涛精通英语的部下对接。
黄涛坐镇在海关码头外的停车场上,指挥部下协调工作。
交易开始,由英军指挥码头中国工人,两人一桶抬到计重大小地磅秤上,每抬满一个整数,海关官员核算。由海关外的中国工人,两人一桶抬出海关,由销售方接手。整个港口外围的道路十分拥挤,囤油的上海资本家带来无数运输工具,各式各样的车辆都把车道堵死,还好指挥得当,进口和出口被巡捕,黄涛派遣人员分开。
黄涛是现场总指挥,数百部下有条不紊的工作。
从转卖价格上看,这批到港成品油是香港调来,运抵上海,需要加上运费,搬运费,关税,价格正好是韩少武给何应钦的成本价。在内部消息传递时,何应钦先估算出他的差价,定的销售价比黑市价便宜百分之二十五。销售价让在上海的亲信人马接货。亲信人马按接货价加价百分之五分销给上海的各大集团公司。上海各大集团又加价百分之十分销给上海的各种中小公司,中小公司又加价百分之十销售给黑市。参与囤油的各路投机资本都是黑市价,大家都知道,汽油价还会上涨。
黄涛亲眼看见一家六口,用板车拖走二桶汽油,防火工具十足。这种类型的运油队伍不少。至于汽车运输的也不少,汽油桶是易燃易爆物资,数万人的囤油队伍,看不见一个人抽烟。
日本特务混迹在数万囤油队伍中,日特轻松的就能按黑市价买到英国生产的成品油。日特给上级的汇报是,英军从香港送来一百二十万桶成品油,四五十万桶让美英法三国军方纳为库存,七八十万桶成品油全部投放到上海市,上海市广大商家平分了整个市场份额,按黑市价已经轻松买到了九百桶汽油。日特无法追踪到最终的汽油流向所在地,进行军事打击。最大的囤油企业是耗油量巨大的上海各国企业。
日本情报最高长官铃木中将认为,这是英军对上海企业的一次总投放,按所侦察到的大户囤油公司,这是毫无意义的军事针对打击。囤油的全是中外民间机构,浪费日本情报人员侦察,通知港口日特撤军,所购汽油交给各情报站库存。
五十万桶成品油,一个上午时间不到,就销售一空。源源不断的囤油队伍赶来,空手而归,上海成品油黑市价再创新高价。抛售方都后悔出货早了,消息传来,上海半个月内,再无一滴油进港,这次销售让中外民营公司备足了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