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在岳父有意无意的提携下,他平步青云,一路做到今天的副厂长。
也许在别人看来,副厂长也不是个多大的官。
但就他的起点而言,已经不低了。
赵云川跟别人聊天,喜欢讲自己的奋斗史,
但绝不会提自己二婚这件事。
初婚也就几年光景,跟前妻也没有子女,他已经自动删除了这段最不愿提及的过去。
没想到今天居然被亲闺女揭伤疤。
“你、你真是——”
“爸!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婚姻早就自由了,何必那么古板!”
赵雅莱倒不是笑话他倒插门、吃软饭,她就单纯举个例子而已,没想伤害父亲脆弱的小自尊。
“你就帮帮我嘛,我都二十好几了,难道熬成老姑娘嫁不掉,你脸上有光?”
“我怎么帮你?我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逼姓贺的离了婚娶你!”
“谁让你逼了,你可是副厂长,以后说不定还是正的,只要让他知道你能给他什么,他又不是傻子!”
以利诱之。
“男人,有谁不看重前途?
为个乡下老婆放弃自己的前途,我不信他会这么蠢!”
不管这话说的客不客观,赵云川都觉着亲闺女在打他的脸。
他没说帮,也没说不帮,扔了筷子回屋了。
——
贺家的双胞胎大孙子满月了。
老贺家摆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席,光鞭炮就放了好几轮。
各路亲戚朋友都来了,村里的,外面的,多亏他家宅院大,要不都坐不下。
涛子把贺战南肩膀都要拍肿了。
“怎么样!哥猜的准不准?我一看你就是生儿子的命,差不了!”
徐桂枝抱着大孙子挨桌展示,脸上的褶子都没展开过。
谁家喜得金孙不高兴?
偏偏有人心眼坏,非得捧一个踩一个。
“哎呀桂枝,当年抱孙女可没见你这么高兴!”
春晓正好在旁边,听这话就来气。
“婶子记性挺好嘛,这都过去十多年了,还记得我婆婆啥表情?”
那婆子略显尴尬,又赶紧舔她,“我意思是说,你是老贺家的大功臣!”
春晓心说你可真会唠嗑,我大嫂就在旁边坐着呢,你专挑那膈应人的唠!
“啥功臣,还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出息,不过我们老贺家终归祖坟冒青烟,马上要出一个大学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