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为妻子画眉就成了夫妻感情好的象征。”
顾轻希说完,下意识低头,看向百里渺,
“是这样的,对吧?”
“对,是这样的。”
百里渺赞同了她的说法,只是心中却忍不住想起另一个他更喜欢的含义。
有那么一句诗,“黛眉曾把春衫印。”
说着女子为与心上人出游,特意描眉仔细妆点自己,但出去之后,因为意外不小心将眉上的黛印染在了心上人的衣衫之上。
这个小意外并不狼狈,反而凸显出女子见心上人的紧张与羞涩,更生动,也更令人心中生喜。
他多么希望,轻希能有因自己画眉的时刻。
如果没有,那么他希望,能被她画好的眉染上黛印的是他。
这样,也能稍微哄骗哄骗自己,幻想,有那么一个时刻,自己真的是她心仪之人。
夫妻比心上人关系更亲近,可那不过是一个身份。
做了那么多日的夫妻,一个名义上的身份,好像已经哄不住他了。
他要的,更多。
画好眉,百里渺起身,站在了她的身后,一起看向了铜镜。
“轻希,你看,我们像不像琴瑟和鸣的夫妻?”
这样熟悉的场景,像极了上次自己自欺欺人的一幕。
那时,是般配;
此时,是琴瑟和鸣,他所求变多,可也止于所求。
百里渺下意识说出这句话后,都忍不住在心中嘲笑自己。
顾轻希今日记忆没有突然出现,也不记得之前有相似的情景发生,奇怪地问了一句:
“阿渺,你在说什么啊,我们,不就是夫妻吗?感情也很好——”
百里渺没有接她的话,小声说了句,
“我倒是希望如此……”
后面的话声音变得极轻极小,连顾轻希都听不清楚那些是在说什么。
百里渺将手中黛笔掐断,扔在桌上,嘴角勾出一个苦涩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