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圣上,您……打我……您打我?”
四目相对半晌,死一样的沉寂后,丽妃突然爆发。
“你打我!就为了这个小贱人!你从来没打过我!你居然为了她打我!!!”
她受惯了越慈的偏爱和娇纵,哪里受得了这个,六年来她早忘了自己不过是越慈偶然微服私访捡回来的小姑娘。
头上的草标早就换成了耀眼夺目的珠宝首饰,从前啃过的树皮草根也换成了吃不了一半就扔的金珠玉粒,山珍海味。
她忘了,她即便得到再多的宠爱,也抵不过对皇帝有利的家族送进来的女人重要。
她想方设法求越慈给她的亲戚一官半职,他也只是敷衍的安排几个名不副实的闲官,再不理会她的要求。
她在后宫再怎么为所欲为,拉党结派,欺压家世一般的新人,也没动过德妃和皇后,只是因为越慈从不让她与这两人交集而已。
她已经忍受他有那么多女人,只要求他眼里心里全是自己就好了,偶尔和其他嫔妃也可以容忍,她甚至觉得这样更能衬托出自己的盛宠地位。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已经让步这么多了,他还是打她……
是第一次打她……
那个只会扮可怜的贱人!
越慈没留意她变化丰富的表情,和气到颤抖的肩膀,只顾着看长嬴手臂上的伤口,只淡淡说了一句话。
“瑞兰,你太过分了。”
他的语气像在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就好比“今天尚食局做了什么新菜”一样平常。
可他越是这样,底下跪着的这些人就越是害怕,越慈要发疯起来,往往用最平静的语气,提出最残忍的死法。
丽妃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突然她的右手被人猛地一拽,她不得不跌跪下来。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娘娘也是对圣上关心则乱,才差点酿下大错,是奴婢不慎打碎了盘子,伤了长才人,求陛下降罪于奴婢,千万不要错怪了娘娘!”
丽妃怔怔看着秀明,还是不叩头,不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