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杰突然诗兴大发,兴致吟道:“我行欲别湖山去,为我索笔书长言。照乘不假明月珠,自有光焰生轺轩。”
焦蹈听了,不禁一赞,独孤修文拍手乐道:“好诗。爷爷,好诗!”
杨杰笑道:“哪是什么好诗啊?只是破诗、歪诗而已。这是我许多年前,与大胡子他对和的旧诗了。
诗呢,确实是好诗,但由于这首诗,是我当时与苏轼对和的,这就要求韵脚必须完全相同不变。
所以,我总觉得是个羁绊,不免有些捉襟见肘之感。”
独孤修文兴致大生,道:“爷爷,你再把你们当时写的诗,吟来听听吧?”
杨杰笑道:“现在上山,不好说啊,待下了山后,我再写给你看吧?到时候,你一看便知了。”
修文乐而说道:“好的!”
他一时兴起,转而说道:“爷爷,我也突然写了一首诗,我背给你听啊?”
杨杰、焦蹈惊笑道:“噢?那你吟出来听听!”
只听独孤修文乐道:“寻路识山三两人,坎途未满先身倾。三人同行童壮叟,一生必经爬行走。我欲前行步维艰,汝欲牵引股为难。三人二师一弟子,择善而行路平坦。”
焦蹈听了,大笑道:“好诗,好诗!这才叫好诗!杨老,你可是后继有人了!”
杨杰慢了步子,在修文头上摸摸,说道:“修文,我这一生,志在净土,乐在方外,是因为我这个人性格散漫的缘故。但我最讨厌的,就是天底下有太多的人,因循守旧,不知道变通,总是墨守成规,一成不变。
你刚才所吟颂的,确实也是诗,一点也不假,值得赞赏。但如果被那些老古董们见了,他们便会说你什么也不懂,什么都不是,甚至会将你说得一无是处。”
修文不明所以,问道:“为什么呢?”
杨杰接道:“近来诗歌,人们都在追求韵律平仄。如果你不讲究平仄,他们就会说,你的诗是多么多么差,多么多么不好!
我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些明明不懂偏,又喜欢指手划脚的人。那些个人,崇古崇不来,学今学不到,还自以为自己,便是前辈耆宿权威,一味反对教导,其实都算个屁!”
修文听了,呵呵一笑。
只听杨杰接着说道:“你就说古诗吧,《诗经三百篇》够古了吧。那里面,就不是完全地追求韵律。像古体诗的韵律,就更不讲究,可算是无韵律可言。讲究骈韵的,好比汉赋,虽然美妙,但实在的意义不大,尽都是浮夸虚言。他们是为写文章,而写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