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城走出急诊大门,站在廊檐下的台阶上点了根烟,郁寒深站廊柱旁接电话,接完,司清城递过来一根烟。
郁寒深没接,把手机放进大衣内袋,提起两手放进裤兜:“戒了。”
司清城看了他一眼,没勉强。
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白雾时,他说:“没想到小黎这么喜欢桐桐,我要是强硬不许她们来往,小黎肯定起疑心,但这么任由她们交往,桐桐的身份早晚兜不住。”
郁寒深大衣挺括,两脚微微分开,黑皮鞋锃亮得纤尘不染。
闻言,他接腔:“当事情出现解不开的死结,顺其自然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司清城看向郁寒深深沉的眉眼,郁寒深虽比他小了十几岁,但很多时候,表现出来的智谋连他都自愧不如。
他听懂了郁寒深的意思,既然怎么做都不对,那就什么都不做。
抽了会儿烟,司清城深深地看了眼郁寒深,“桐桐是我唯一的孩子,你就没想过利用她拿到司家的产业?”
放眼海城,郁寒深绝对是合格的商人,一个合格的生意人,不会放过一点获利的机会。
郁寒深淡笑:“如果她想要,我会帮她。”
反之,她不想要,他也不会要,要与不要,全凭司桐做主。
司清城愣了两秒,眼底浮现揶揄,往郁寒深身边走了两步,抬手拍了拍他的肩,有点岳丈对女婿的意思。
“以前没看出来,你挺会宠老婆。”
……
秦家破产后,秦思媛从养尊处优的秦家二小姐,变成经济拮据的贫困生,闲暇之余全都用在了打工上。
她长得不错,找了个游乐园角色扮演的兼职,工作地点在户外,扮演服单薄,连着干了三天,病倒了,感冒引起支气管炎,韩灵丽这两日每天晚上都陪她来急诊这边挂水。
没一会儿的工夫秦思媛跑了好几趟厕所,两人从卫生间回来,在输液室门口的过道上,碰见从清创室出来的司桐和沈沐黎。
看见这两人在一起,韩灵丽一脸错愕。
沈沐黎坐在医院提供的轮椅上,两手包着纱布,正往后仰头跟司桐说话,看她笑的那样,不难看出她很喜欢司桐。
韩灵丽站在原地,手臂高举,捏着输液瓶,看着司桐的背影,眼底几乎喷火。
这两人怎么会搞在一起?
“妈。怎么不走了?”秦思媛烧得昏昏沉沉,眼皮子都抬不起来,察觉到韩灵丽半晌不走,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