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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嘛…”
这小僧尼本是纯心而笑,但当看到许轻舟鼓励且富有温柔的眼神时,那种前几日突兀出现的奇怪感觉再度从极度深藏的心底翻涌出一点点,随后白昙不由得再回看着佛像,发现它似乎比方才雕刻完成之时还要完美了一点点,便不停的用双手摩挲而忘了接话。
可一旁的白桑却不知为何,好似是受了许轻舟某一句话的刺激般突然站起了身靠近了些,拿起有苏乐无暇使用的簪刀对着一块剩余木料开始飞快的雕刻。
那速度岂止用神速来形容?常人需要三五天精细的活,但在这天工手中不过三五分钟便搞定了个大概,甚至于两个狐娘的口角还未进行多少,白桑的雕刻就已经结束。
“主人觉得白桑雕刻的如何?”
它将成品放在了白昙的佛像一旁,赫然也是一件庄严肃穆的木雕佛像,静静等待着许轻舟的评价。
两件佛像形状相似,但精细程度却截然不同。
白昙雕刻的佛像虽然粗糙了些,可她一刀一刻心怀虔诚。佛本无像,心诚为形。那雕刻的痕迹仿佛毫无章法,但看起来却使人极为舒服,每一似纂刻的痕迹也都恰到好处,甚至就连佛像的微许畸形也充满着难以言说的韵味。
但白桑天工被创造时所设定的系统,自然而然会让它去追求形态以及工艺的最完美体现,佛像虽精致无暇,可偏偏无暇就是它最大的瑕疵,让它成为的只是一件工艺,而不会是承载信念以及信仰的艺术。
“白桑雕刻的很好,但…还是不够好…”
“为什么?”
仿佛能听到此言口气中的急切,这天工不由的向前走了一步,不解的询问道:“白桑明明应该雕刻的比她要好的才对,为何主人会说白桑不够好,究竟是哪里不够好呢…”
或许是少了点属于人性才有的瑕疵吗?
这种缺失只有微不足道的一点点,却极难用言语来形容与传述,即便许轻舟再怎么思索,却也只是微叹着摇了摇头。
“或许…或许白桑若是人的话,就应该会明白了。”
这句话不是第一次听闻,天工在听到这句话后明显是呆滞了瞬间,随后肉眼可见得露出了自嘲以及遗憾,还有一种怎么也无法理解的无奈。
“果然是主人呢,主人总是会对白桑说这样的话…还是…不够好吗…”
说罢白桑就略微失神的缓缓坐下,微合起眼不再细想,它要继续去领悟这一句困扰了多年的话语其中蕴藏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争执、思索、纂刻已依旧,地下储藏室的门却在此刻被突然打开,一位妇人带着个只有六七岁大的小女娃走了进来,二人手中端着热气腾腾的煮地瓜,还有一些热茶之类。
“我…我和娘亲…给你们…送吃的…”
小女孩一进门看到的就是世纪大战,吓得她可怜兮兮的看向房间内目测最温和的许轻舟,随后将那盛着红薯的碗端到了许轻舟面前,示意他拿一个。
“呀!好可爱的女孩!”
本是水火难容的有苏乐有苏心,待看到那个小女孩时全都停下了争端,只因为这女孩长的实在精致,更重要的是头顶一对大大的耳朵配上她人畜无害而又怯懦懦的可怜神情,着实是一个惹人喜爱的娃娃。
这女孩看着许轻舟拿走了一个煮地瓜,随后又试探性的将这碗端到了白昙面前,白昙察觉后随即放下手中伙计,向这小施主微微行了一礼也从碗中拿了一块。而小女孩再度扭头,就看到那个长相奇怪的姐姐坐在椅子上合目休息,便蹑手蹑脚的靠近了些,用米粒小手微微点了一下。
“这位…姐姐…你…你要吃吗…”
白桑侧目见其,遂略微摇了摇头。
“吾无需进食,汝去给她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