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就是个纯粹的武痴，你夸他别的，他很可能没有反应，但你若夸他武艺，那毫无疑问这个马屁拍对了。

“原来是表弟来了。”太子把银枪递给下人，竭尽全力让自己不露出得意和高兴之色，但眉宇之间却流露出了些许兴奋。

苏湛一眼就看清楚了他的心理活动，不禁摇摇头，作为一国储君却让人轻轻松松就揣摩出了他的心思，难怪朝中那些人老成精的朝臣都不看好他继承皇位。

“殿下每日都这个时辰早起练功？”苏湛走上练武台，打量台上的各种武器，似是感兴趣的问道“这上面的武器，殿下都用过吗？”

“当然。”太子殿下高高扬起眉，语气里难掩自得“无论是弓、弩、枪、棍，还是刀、剑、矛、盾、斧，孤全都会。”

苏湛笑了一下“那殿下有用过这其中任意一样武器，杀过人吗？”

“什么？”太子殿下怀疑自己听错了，那不然文文雅雅的小表弟怎么会问他这么凶残的问题。

苏湛笑眯眯的，语气更加温和“或者说，殿下你有用过这些武器，和人真正的生死对战过吗？”

太子沉默了，脸上隐隐约约的得意收敛起来，他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作为一国太子，哪怕他生性放荡不羁爱自由，哪怕他渴望与人真刀真剑的战斗，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一国储君多么重要，皇上和朝臣不会允许他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

“殿下别生气。”苏湛很清楚这位年轻太子的心思，表情不变，依旧是笑眯眯的，看得太子殿下心头火起。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殿下可向往沙场厮杀？”苏湛直直看向太子。

沙场征战，的确一直是太子殿下从幼年起心里的执念，但他自知身份，所以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真的能领兵去战场。

好歹也是被当做一国储君养大的，太子殿下真认真起来的时候，身上自然而然就多了一股摄人的气势。

“向往又如何，不向往又如何，孤始终是盛朝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