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笑:“准备回去的行头呢?”
他眉毛一皱,嘴一扁。他不想回去。
庭萱见他不答,安慰道:“不着急,慢慢来。你还没有身份证,等过一阵子我替你打听打听,看怎么能弄个身份,也好坐火车坐飞机。”
他抿了抿嘴,脸上浮现出一丝委屈的神情,轻轻地摇了摇头。
庭萱见状也没接着说下去,点到为止,说多了像是自己在着急赶人家似的。她路过他身边,去洗手间洗手去了。
涂山璟一直面向她微微转了身,待到她走进洗手间后,他把手中紧握着的几颗翡翠珠和玉珠迅速地装到了沙发上放在一边的电脑包里。
玉簪之前让他卖了,存款又刚给王小姐还她的包钱,他只能从衣服前襟剪下上面缝着的几颗珠子,这是他最后的值钱玩意儿了。
今天李哥带他在珠宝古玩市场走了一圈儿,他这才惊觉自己之前那玉簪的碎玉卖得太便宜,应该是典当行老板见他急着出手诳他了。如今这些珠子虽然不及那几截碎玉大,多少也能卖些钱的。
庭萱此时走了出来,见他已经把那身衣服叠上了。
没开电视的客厅,没有你来我往问题答疑的交流,两人干站着也是尴尬,于是她晃了一圈,收拾好了明天上班要带的东西装进包包,就下楼遛狗了。
涂山璟没跟着,他呆坐在沙发上,感觉白天那股火还在自己的身体内燃烧,屋里暖气又好,烧得他浑身灼热。
庭萱遛了狗,回家洗完漱就钻进了卧室。昨天和他说了开,晚上就睡得还不错,虽然中途也醒了两回,但是没有做奇怪的梦。
她跃跃欲试地,想要继续昨天的成功。因为她做功课的时候看到了,失眠一旦形成习惯,持续一段时间就容易神经衰弱了。她本来神经就脆弱,工作用脑,回忆伤情,她是很宝贝她那柔弱的小神经的。
涂山璟的目光追随她到卧室门口,随着门关上的声音,他眼中的期望也消散了。
闷闷不乐地去洗漱,他在洗手台上看到一根她掉落的头发。鬼使神差地,他捡了起来。头发又细又软,根据他那边的说法儿,这样头发的人都是善良柔软的人。他承认她善良柔软,只是如今那些若是能分到他身上一点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