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排到我们了,去检票吧。”
我们进入索道口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大雾将树林完全淹没,只留下几根树尖探出雾海,朦胧的树林里闪过几个黑影,有大有小看不清是什么动物。
动物的残影像是在雾海上跳跃的鱼群,潜入其中的鸟类时常发出啼叫,叫声凄厉如同刚出生的婴儿,每一声过后我的手都在颤动。
戚折依紧紧握着我的手,树林当中的鸟鸣似乎在刺痛着她的神经,被运送上山的缆车仿佛是被雾海中的大鱼吞噬了,只是前行了几米就纷纷消失在视线里。
被戚折依握住的手越来越痛,我必须得先安慰她了。
“戚折依,如果你害怕咱们就不坐这个缆车上山了,我陪你到景区周围买点纪念品就回去好吗?”
“我没害怕,只是从疗养院回来后有点恐高,这个缆车不坐就亏了,一共没几个能玩的项目。”
“真的没事吗?”
“等会我抓紧你就好了,你一定能保护我的。”
戚折依的信任多半是因为笼影的副作用,但这样被人信任也挺好的,只是一个缆车而已。
坐上缆车前我对老簿使了个眼色,他很快明白了是要帮我盯着林教练。
从下面看是一回事,真正坐到上面是另一回事,缆车座位上的安全带和安全绳很结实,缆车顶上的安全装置也能看出经常检查更新。
我将这些发现告诉戚折依,让她别害怕,很快就能到达山顶的,她看了看缆车内的公告又看了看手表。
“华鸢,到山顶大概二十分钟,也没多快,你抓住我的手,我想看看下面的森林。”
“你还真是又菜又爱玩啊,平常看恐怖片也是这样拉着朋友的手看的?看完手就肿了。”
“那下次你陪我看,不把你华鸢的腰椎勒错位不算完,别贫了,手抓好。”
我换了一只没被她握麻过的手抓着,其实我自己也是有点恐高的,特别是这种完全看不见下面高度的情况。
掉下去是摔进小池塘还是坠入大海沟,未知的才更可怕,在陈萍创造的下水道里,没发现大鳄鱼的时候是最恐怖的,鳄鱼们浮出水面后反倒没那么害怕了。
缆车匀速上升着,戚折依握着的手也没那么麻了,已经过去大概十分钟了,还是看不见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