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霄宫,永安帝和云贵妃都有了几分酒意,永安帝在弹琴,云贵妃在舞剑。
琴声如被浸泡了酒,一时快,糟糟切切,一时慢,柔风细雨,那舞剑的贵妃娘娘,一时脚步凌厉剑气如虹,一时脚步蹒跚剑若虫爬,二人自得其乐,已经到了忘我的境地。
不对,不是忘我,是忘儿,阿朱阿紫和一众云霄宫的侍从侍女都被打发自去过节了,就剩下他们这一家三口,人家老两口又是喝酒,又是弹琴,又是舞剑的,从头到尾就没有他郁璟晏什么事。
他在这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走,怕被说不孝,大过节的不陪着爹妈,这是要造反吗,留,那两口子的眼睛就没看过他,光顾着彼此对望了,那都拉丝了。
一曲毕,两人又是一番干杯,各种腻歪,然后,交换场地,换云贵妃弹琴,永安帝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件贵妃娘娘的纱衣,披在身上就开始咿咿呀呀的唱。
“海岛冰轮初转腾,那玉兔又早东升,那冰轮离海岛......”
他都不知道他这老爹啥时候把这贵妃醉酒都唱得这么高级了,不但有唱腔,这还有身段,手势,眼神,我的个妈呀,不对,我的个爹呀,你这是真要成精了吗?
郁璟晏放下手里的酒杯,刚才二人干杯时,郁璟晏也是端杯了的,可是人家二人压根没看到他,人家两人喝了,他这还端着呢。
没眼看,真的没眼看,他悄悄的站起身,这明日的早朝估计是不能指望他这不靠谱的老爹了,赶紧走吧,回去早点歇着,明早还要给阿离撑场子去呢。
他也没去开门,丹田一口气提起,足尖一点,直接从云霄宫翻墙而出,半空中回头看那夫妻两个,弹琴的,唱曲儿的,竟然无一人察觉,摇摇头轻叹口气,几个起落间,身影消失不见。
永安帝婉转的小眼神瞟了一下,心道,“这个不长眼的,终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