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凉地儿里歇歇脚,茶水正开您赶得巧。”
小厮们一吆喝,围着看热闹的人,呼啦啦啦都坐下了,站着看多累,坐着板凳翘着腿,再蹭几碗茶叶水,这热闹看得可真安逸。
只剩下站着的白俊喆和跪着的楼心月,还在定国公府的大门口了。
路过巷子口的人,见一群人坐在街边喝着茶,眼睛盯着那一站一跪的人,还以为是撂地儿唱戏的呢,没有急事的,也走进来坐下看。
定国公府附近住的都是官宦人家,那些人家哪家不养着几个专门探听消息的小厮,在权贵圈里生活,可以不作为,但是不能不耳聪目明,要是啥也不知道,说句话都容易犯了人家的禁忌。
不多长时间,各家各户的小厮就悄没声的分散到看热闹的人堆里了。
定国公府里能说会道的婆子,面憨嘴巧的老花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采买,总之,平日里管家忠伯掌握嘴上功夫的了得的人,都被派出去了。
干啥去?
到人多的地方宣传白小将军带着个青楼妓子,到定国公府去找事儿了,他们欺负定国公和她儿子都在边关,家里头只有妇孺幼子,欺负到人家门上去了。
所以,看热闹的人,有正义感的人,藏着各种心理的人,源源不断的来到了定国公府门口。
桌椅板凳粗瓷碗很快就不够用了,没关系,府里多的是,又一批小厮搬着家十摆放的门口,烧茶水的炉子都又搬了四个出来。
白俊喆和楼心月以为这次府门开是乔离离出来了,但仍旧是和上次一样,乎拉拉出来一群搬着东西的下人,小厮不够用了,粗使的下人都派了出来。
白俊喆和楼心月有心想离开,可是都跪了这么久了,要是现在离开,不是白跪了吗?
现在离开,那就是灰溜溜的离开,都不如不来。以后想再来求复合,那就是比登天还难了。
所以,楼心月忍着膝盖的刺痛,咬着牙,继续低眉顺眼的跪着,白俊喆顶着大几十号人炯炯的目光,继续垂头丧气的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