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骂到口干舌燥,喉痛干痒,想叫她的贴身丫鬟倒水,才记起,贴身丫鬟也被卖了,白氏为了多卖几个钱,把她卖进了楼子里。
唯一的老仆李婆子给她倒了一碗水来,白柔儿看那丑陋的丑陋的粗瓷茶碗,又看李婆子那黑乎乎满是皲裂的手,指甲缝里都是黑泥。这能喝吗?
她知道这李婆子原本就是倒恭桶洒扫的嗯粗使婆子,这样的手给她倒茶,她怎么喝得下。
一巴掌打落了茶碗,茶碗掉在地上,碎成瓷片,热水溅到白柔儿的裙子上一些,这是拼命护下来的,她为数不多的几件好裙子了,其它的都被他哥当了,眼看这件裙子也脏了,心疼极了。
正好还有一肚子的火无处发,她揪住李婆子的头发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李婆子怎么敢还手呢,只好抱着自己的头,一边躲闪,一遍求饶。
白氏等她打了一会儿,气撒出去一些之后,才呵斥她:“柔儿,不要,你再打了,她打坏了,这院子你打扫?房子你收拾?饭你做?”
白柔儿这时候也闹累了,她松开了李婆子,扑进白氏的怀里:“娘,以后怎么办啊,以后我可怎么办啊?没有衣服,没有首饰,不能去参加那些宴会茶会和赏花会,也不能请小姐妹到家里来玩。”
“我要是在路上碰见那些小姐妹,我该怎么办,她们看到我的穿戴,肯定会笑话我的。”
“呜呜呜,我不活了。”
白柔儿不顾形象,歇斯底里的吵闹,咒骂,可是有什么用呢,乔离离听不见,楼心月关着东厢房的门,她和白俊喆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事,根本不屑搭理白柔儿。
骂就骂呗,又不会少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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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手白府宅子的,那必须是乔离离,她对白家太了解了,把白家所有的家产盘算了一遍,给宅子估了个价,在两万五千两和三万两之间,就任由允文和允武去自由发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