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所有人卸甲下马,门口等待。我进去了。”
在督尉府前,石伟云吩咐手下原地待命后,独自一人走了进去。此时,门外另有一支亲兵已经在此等候了,纪律严明,顶着大太阳站着标准的军姿。从额头流下的汗水以及内衬里的盐渍来看,已经等了有一段时间了。
这是尤存志的银鬃卫。
作为正规军的金鳞军,自然不甘落于城防军下风。虽然石伟云说了让他们卸甲,但见银鬃卫不未卸,他们什么也没说,却也默默站起了军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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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金一银两支队伍,就这么在督尉府门口,暗自较量了起来,作为一道奇特的风景,惹得游人注目。
“末将石伟云求见!”
“进来吧。”
石伟云一进门,就看到了尤存志半跪在地,高位之上的韩虎臣只是在写些什么,安静地听着他讲话。
“……即使如今是非常之时,律法的威严也不容侵犯。我恳请韩督尉上告太守,在换防期间严查冤假错案!”
“我知道了。余清风的做法虽然有所欠缺,但并没有过错。权事从急,可以谅解。就先罚他一个月的俸禄吧”
“至于冤假错案一事,尚且按下不表,东海防线换守在即,城内本就不太平,这次又有修士造成了如此大规模的破坏,先行关押。你且耐心等待,事后统一重审。”
“谢督尉。”
虽然尤存志的脸上写满了不服气,但还是应了一声。规规矩矩地站起身来,找了一处位置坐了下来。看见一旁的石伟云,两人相互点头示意,没有多说什么。
并不是两人关系不好,作为一同出生入死的弟兄,石伟云和尤存志的感情是很深厚的。在拒北城时,两人就已在韩虎臣手下,算算已经认识快五十年了。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如今尤存志已经七十余岁,再干几年就要告老了。而石伟云则有修为在身,比尤存志还要年长几分的他,如今依旧精力充沛。
这让两人有点唏嘘。
“伟云、存志,传我军令,三营严备,枕戈以待,接下的一个月时间内全城戒严。东海城封城,以应对即将到来的轮换攻势。”
“是!”
“伟云带领金鳞军,入银鬃卫营,扎营而休,直面东海,时刻准备汇报海况变化,有所异动准许先动后报。”
银鬃卫营是四个营中最靠近东海的,虽然换营这种事很奇怪,但并不是没有先例,尤存志和石伟云都没有提出异议。
“存志率银鬃卫,全城巡视,四班一换,昼夜两转,八次轮替,两千城防军全部调动,维护城中治安。”
“明白!”
“调动铁鳍营,回防东海,沿海设防,暂由伟云领导,与金鳞军一起守住东海防线。”
“是!”
韩虎臣几番命令下来,基本安排齐全了接下一段时间内东海城内大小军务。由于尤存志这边任务较重,既要重新安排巡逻班次,又要整理营地,所以领了军令后就先行告退。
只留下石伟云和韩虎臣转移至书房,就防备一事另做讨论。
哒——哒——
奇怪的声响在书房内响起,癫狂的笑声在房间内回荡,显得无比刺耳。
石伟云看着那个持枪的青年大大咧咧地坐在他对面,闻着他身上的血腥味,不由得眉头紧蹙。
韩虎臣脸色不变,看着右侧空出的两个位置,冷冷说道:“行动失败了。无名死了,尸骨无存,葳蕤也找不到了。”
“什么!?”杀天骄很惊讶,手中长枪抖动,七十一个指骨发出沙沙的声响,扰人清净。
“那个废物!死在了一个筑基垃圾手里!倒不如死在我的手里,还能丰富一下我的战利品!”
“废物!真是废物!”
“死了好!死了妙。死了好啊!哈哈哈哈!”
嘴上骂着,杀天骄却是哭了出来,一边哭着一边笑着,样子很渗人。
“苏檀儿哪里去了?”
“谁关心那个婊子!估计看中了某个男人,又去采补去了。”
“别生变数,让她早点回来。”
环顾一周,韩虎臣缓缓站起身,看着身后这张九州的地图,手从拒北、东海、西域三地缓缓划过,轻轻说道:
“西边一切准备就绪了。三日之后,开坛!”
地图之上,画在东海的一个鲜红的圈,显得格外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