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曾经说过“人生是一袭华丽的袍子,里面爬满了虱子”我对这句话真的是记取到骨髓里,怎么可以把人生剖析的这么精准,怎么把人的不堪解说的那么直白,甘愿忍受虱子的蛰咬还要装作很镇定的追求外表的华丽,做到了表里不一,但做到了表面上的淡定自若。
而想到虱子,继而又引发了一连串的回忆,如果说华丽的袍子让人看到赏心悦目,即使里面爬满了虱子也可以忽略掉,而我呢,我连一件华丽崭新的衣服都没有,只是穿着破旧的衣服,里面却也爬满了虱子……
小时候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总是喜欢伸手在衣服缝里面抠弄,感觉到有一个小疙瘩的时候,两个拇指会自然而然挤在一起,马上从被窝里传来一阵清脆的声音,一只虱子就这么在被窝里挤死了!
那时候好似人们身上都有虱子,不管是身上还是头上,皮肤瘙痒的时候凭感觉顺着衣缝去摸索,不一会儿,会感觉到指尖下面有一个肉乎乎的东西,可以不用看,可以不用想,直接拇指与食指用力揉搓,往往是会中标的!虱子就是那么泛滥,好像除了脚丫,手指上没有它们的踪迹外,其余的身体各处似乎都被它们爬过,所过之处留下它们的子子孙孙,生生不息。
小时候睡觉时没有人会拍打着你的身子给你唱摇篮曲的,躺在床上后便开启抓挠皮肤模式,摸黑中也可以顺带掐死几只虱子,那时候的捉虱子技巧真的达到了最高水平。并且是那么小的年纪里练就的,也是由衷的佩服自己!
也只有到夏季的时候,才能体会到身上没有虱子的快乐,不用反反复复挠痒,也不用在黑暗中去摸索虱子,但是头上的虱子很难消除,随便在头上抓挠几下,就可以在指缝中看到被蹂躏的面目全非的虱子,没有所谓的害怕与恐惧,好似身上有虱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因为大家都一样。
就连吃饭的时候,父亲端着的碗会突然放下,看到他一脸淡定的从后脑勺摸出来一个东西,放到桌子上用指甲盖使劲的按压一下,“嘭”一阵声音响后,父亲拉着脸再发一顿牢骚,过后再端起碗继续吃饭。
很随意,很自然。那时候没有觉得身上生虱子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情,因为每个人身上都会携带。
记得小学的时候,女生一下课,便会排一长排的队伍,远远看去像是在拔河一样,其实是后面的同学给前面的同学头上捉虱子。
小时候的记忆里虱子一直是以顽固的角色出现,杜绝不了后患,它们反而成群结队在身上轻松自如的繁殖。
那时候的农村还没有那么讲究,做不到每天洗澡换洗内衣。当时条件不允许,物质又匮乏,所以只要出门脸上是干净的,就证明人是讲卫生的,要是有一个稍微收拾的干净一些的人,反倒成为了异类。成为了村里人议论的对象,“什么假干净”“种地人穷讲究”这都是说出来的算得上能进耳的话,背地都不知道说了什么更难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