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眸子却异常的明亮。

“师父！”方默轻声问道：“您后悔么？”

“不……不悔！”

“真的？”

“恩。”

“师父……你去吧，你走后，我会把太平道发扬光大的。”方默一脸认真地说道。

“滚……滚蛋！贫道还没死呢！”张角斜了方默一眼，开着玩笑。

只是似乎情绪波动的厉害，竟然又开始了咳嗽。

方默只是用手帕轻轻为张角擦去嘴角的血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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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张角，真正意义上的进入了天人五衰的阶段。

药石无医。

方默回想起张角昔日的场景，眼圈逐渐泛红。

“痴儿……痴儿……”张角的声音越来越弱。

“师父！”方默急了，刚想叫人，就被张角握住了手。

“师父？”方默有些愕然。

“叫你二叔、三叔来。”张角轻声说道。

方默点头，立刻叫来张宝和张梁。

“你二人……可还认我这个大哥？”张角看着两位弟弟，沉声道。

“大哥！您这是什么话？我们两兄弟的命，都是大哥救得！大哥但有吩咐，无所不从！”张宝和张梁同声道。

“好，你们……自杀吧。”张角说到这里，又开始了咳嗽。

张宝和张梁一下子懵了。

方默知道，张角这是在为自己铺路。

方默拉了一下两位叔叔，然后笑着说道：“师父，徒儿知道您这是为我好，担心将来两位叔叔积重难返，尾大不掉，从而导致太平道分崩离析。”

这句话一出，张梁和张宝越发沉默。

他们也明白了张角刚刚那句话的意思。

“可是师父……”方默笑着问道：“你说张骞当初他到达的地方，真的就是天之涯、海之角么？”方默反问。

张角咳着咳着，就连声音也小了许多。

只是，他的目光越发明亮。

“师父，西域那么大的地方，如果不能种下粮食，该是多么浪费的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