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一个小太监将挡在门前的厚毡打开,贾桐提着食盒走到案前,她将食盒放在桌上,打开食盒,里面是一碗热气腾腾的水饺。
贾桐笑道:“陛下,今日冬至,妾身特意煮的饺子,现还热着,陛下要不要尝尝?”
萧瑾年伸手从食盒里拿出筷子,夹了一个皮薄馅大,模样小巧的饺子咬了一口,是香蕈肉馅的。
饺子虽味道鲜美,但萧瑾年却并没什么胃口,因为每年冬至都是陈浩在陪他一道吃饺子,今年冬至他思念起陈浩了。
陈浩陪了他十七年,既是他的心腹又是他的亲人,还是他最爱的人,所以,自从陈浩被萧言琛拖出去腰斩后,他每天都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贾桐见萧瑾年想事想的出神,便轻声唤道:“陛下,陛下~”
萧瑾年想陈浩想的入迷,迷迷糊糊间,好似听到陈浩在唤他,他几乎是下意思回应,“怎么了陈浩?”
但当萧瑾年转头对上贾桐的脸时,他的面上浮现出一抹失望。
贾桐身居贾府后宅,朝廷之事她从不打听也不上心,毕竟在贾家的日子不过好,她每天能费尽心机的活下来都已经是万幸了,哪还有时间去打探皇宫的事。
所以,她并不知道陈浩是谁。
贾桐询问道:“陛下,陈浩是谁啊?”
萧瑾年没有正面回答,只避过贾桐的话,一言不发的将方才咬了一半的饺子又咬了一口。
萧瑾年将饺子在嘴里咀嚼时,突觉鼻尖一酸,泪水哗哗落下。
世人都说天家无情,帝王寡义,可又有谁知道,权利无情人有情,就算坐上帝位的人因权利而变得丧心病狂,但他潜意识里却总有一片纯净的净土藏着几个重要的人。
而侍奉了萧瑾年十七年的陈浩就是萧瑾年心里最重要的人之一。
贾桐从袖中拿出帕子为萧瑾年温柔的擦拭泪水。
萧瑾年伸手一把握住贾桐那洁白无瑕的皓腕。
萧瑾年握贾桐的手加大力道,贾桐痛的倒吸一口凉气,她吓的下意识松了手,手上的帕子掉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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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瑾年眸光一冷,“贤妃,你告诉朕,申柄让你来,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贾桐吓的面红心跳,气息不稳,但她稳了稳情绪,佯装不懂,“陛下,您在说什么呀?”
“朕是疯不是傻。申柄那个老狐狸老谋深算,他将你送来,绝不是让你在朕身侧安安静静做一个宠妃这么简单。你今日若说实话,你便还是朕的宠妃,若敢隐瞒,朕现在就可以让人把你拉出去就地处决。”
贾桐闻言,瞬间吓的花容失色,心惊胆战,往日那副大家闺秀的模样此刻全无,她不顾形象得跪在地上一个劲磕头哀求,“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妾身进宫,也是迫不得已,是申柄逼妾身这么做的。”
“他怎么逼你了?”
贾桐缓了缓情绪,她装出一副可怜兮兮,我见犹怜的模样望着萧瑾年,“陛下,若妾身说了,能保命吗?”
萧瑾年是个疯子,对待陌生人都会乱杀无辜,更何况是一个别人安排在他身边的细作。
但萧瑾年还是微微点头,“好,你说了,朕就保你一命。”
“君无戏言?”
萧瑾年一脸肯定,“君无戏言!”
贾桐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后才将申柄要在冬猎那日刺杀萧瑾年一事和盘托出。
萧瑾年问道:“申柄杀朕后,是想辅佐一个傀儡皇帝上位吗?还是他想立自己为帝?”
申柄让贾桐在萧瑾年身边做奸细,是监视萧瑾年的一举一动的,至于其他的,贾桐一概不知。
贾桐一个劲对着萧瑾年磕头,“妾身不知道。陛下,妾身已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没有一字隐瞒,求陛下保妾身一命,求您了!”
萧瑾年闻言,沉吟片刻后,才动作温柔的扶起了贾桐。
萧瑾年温柔的将贾桐打横抱起,将她放在榻上,“天晚了,朕明日还要上朝,都早些休息吧。”
贾桐虽对萧瑾年这突如其来的温柔一时不知所措,但她知道,帝王心海底针,所以他不敢多问,只能对着萧瑾年微微颔首。
今夜天寒地冻,萧瑾年和贾桐两人宽衣解带后,熄了烛火,早早睡去,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