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舜辞满意的点点头,他大袖一挥,众人起身,迅速退去。
濉州城中,处处都是被炮火轰炸后的断壁残垣,废墟之中,满是残渣,城中许多地面上坑坑洼洼,都是被炮火砸过的痕迹。
因濉州已被古军占领,所以城中幸存的百姓皆无家可归,在街上四处流浪,饿了就去啃树皮,渴了便去喝脏水。
而城中有些自甘堕落的年轻女子,他们为了换口干净的吃食主动将自己献给古军凌辱,每天活的生不如死,但他们又不敢死,便只能日夜遭受古军对他们的折磨蹂躏,以此活命。
还有一些宁死不屈的人,他们为了体现自己对南国的忠臣,选择了自尽,一死了之。
一间被收拾干净的屋子里,胡柏和胡临对坐桌前。
桌上摆了一桌美味佳肴,胡柏手拿筷子夹了一块鱼在自己碗中,他一边吃鱼一边建议道:“二哥,要不你明日回营吧,我留在濉州替你看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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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临微微点头,“好!”
胡临话音刚落,门外费砀走到门口站立,他对着胡临和胡柏行了一礼,有些不好意思道:“两位王爷,如今这城已经攻下了,但臣在福州还有件私事未了。所以,臣斗胆,向两位王爷告个罪,臣可能要先一步回福州了,还请两位王爷恕臣无礼之罪。”
费砀这几日在外征战,心里一直记挂着费燃,如今战争已停,他自然是想回去看望儿子的。
胡临笑道:“无妨!费大人可先行一步,王上那边,本王替你去说。”
费砀闻言,感激不尽道:“臣多谢雍王开恩,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胡临摆摆手,费砀意会,便退了下去。
申时的暖阳西斜,照射在京畿城外的一座山崖上。
一颗枝繁叶茂的老愧树屹立在悬崖之上,悬在崖边的树枝上吊着一人,身材瘦小,容貌娇俏,此人正是裴嗣音。
裴嗣音此刻双手被绑在树枝上,头发疯散,满脸狼狈。
她的口被破布封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裴嗣音看着身下的万丈悬崖,她被吓的心跳如雷,眸中呈现惊恐之色。
想她从小到大都被裴子衿呵护长大,有谁敢对她如此不敬过。
因恐慌害怕,裴嗣音下意识的落了泪,两行清泪从脸颊滑落,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让人看了,倒不自觉生出几分同情怜悯。
悬崖之上,只见走来两人,一个蓝衣墨发,风度翩翩,是周铮,另一个身穿玄衣,气宇不凡,是容煦。
容煦在见到裴嗣音时,一脸不解,“周铮,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铮命令道:“带上来!”语毕时,一个身穿黑衣脸蒙黑巾的杀手押着还在挣扎反抗的陆昭走了上来,陆昭嘴里也被塞了黑布,想说的话出口也变成了呜咽。
周铮命令道:“把她吊到裴嗣音身边!”
一声令下,杀手拿出粗糙的麻绳,绑住陆昭的手脚,他动作干净利落的将她绑到树枝上,树枝重了一点,两人被吊在树上,风一吹,摇摇欲坠,仿若下一秒树枝就要断掉一般。
陆昭看着身下那深不见底的崖底,一颗心砰砰乱跳,但此刻她又不敢挣扎了。
毕竟麻绳本就不结实,万一在她挣扎时被她磨断,那她可就真的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周铮解释道:“王爷,娘娘不能轻易离宫,所以她今日不曾过来。而在下如此安排,也是想让王爷看看,在陆孚和裴子衿眼中,他们两,谁对陆孚和裴子衿更重要些。”
容煦分析道:“你的意思是,不重要的就直接除掉,重要的就握在手中,钳制他们?”
周铮对着容煦行了一礼,“王爷英明!”
周铮转身,看到山下两个一道上山的身影,微微一笑,“王爷,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