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阿花’拉起他的手:“此地不宜久留,如今天还未黑,不宜再多思多想处理尸体,反倒被人瞧见是我们害的。你就当无事发生先回粥铺,我去蓝缕街家中。旁人问起来,你就说下午粥铺关门后让伙计去置办食材,而你则躲在厨房研制新粥品种,并未出门。”
百里西赶至粥铺,置办食材的伙计尚未回来,她赶紧去厨房煮粥。伙计回来,她还邀他一同喝粥,希望那桩事便也就遮掩着过去。
第二日辰时,临淄府衙有人报案,管太守管丁听到消息,领着官兵便去了淄水分支清水河边。
尸体被官兵打捞上来,尸体喉头有淤青,胸前也有淤紫,两手不绻缩,指甲缝隙无泥沙,脚底也不皱白,尸身胀而肚皮却不发胀。验官检尸后称,此人应是昨日被打死后抛入清水河中,非失足溺水而死。
管丁听说人被打死后抛入清水河中,便问遇害时间。验官看了尸身的虚胀程度,又观察了地形水势,说尸身应该是被从清水河上游冲到此处,可以随水势往高处找寻遇害现场,再详推遇害时间。验官便领人沿清水河向上游而行。
清水河有片荷池,夏季艳阳下照着一池黄的、粉的荷花,让人印象深刻。而验官将人领至荷池时,却是枯荷满池。四周并无游人,偶有飞鸟行过,留下几声哀鸣。举目而望,岸边泊着一只小船,走近去看,船中也并无游人。一行人皆走至船旁,验官看过小船和船桨等物,船中并无血迹,也看不到打斗的痕迹,验官又走回岸边思索。
岸边杂草丛生且有踩踏痕迹,也许偶有人来过此处。验官眼尖,在杂草丛中发现了一根亮红色的红布条,颜色鲜亮,上面绣了一支美丽的西府海棠。
这是发带?又或者是袖子的绑带?验官捡起红布条,提议道:“死者极有可能在此遇害。这种红布条你们可认识?这应该是女子用的吧?或者用这款红布条的女子目睹了这场凶案?又或者现在她已被凶手劫持?又或者她便是凶手?但光凭一根布带怎么寻人啊?”
管丁接过红布条,想起女儿管如也有条一模一样的带子,便遣人将管如请来询问。
管如看过后,说:“对,我也有条一模一样的发带,是蓝缕街申姑娘送我的,发带上也绣了一只花枝似锦的西府海棠。”
清水河离蓝缕街并不远,管太守便命人以管如之名义去请申绿赜。绿赜此时正在绣花,见管如相邀,便去了清水河。
管如递过红色发带,问:“这发带可是你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