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好像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掀翻人家船之前，也不知道弄清楚船上都是什么人。
不擅长的事情就不要纠结了。
但是“排除法”三个字，实在让他后背发凉。
况且那几个人，还真未必活着。
虽然能填饱肚子，却终究有些让人不舒服。
一时间，山涧中全都是又哭又笑的声音。
所以。
明显已经铺垫上了，鲤鱼精又不傻，怎么可能原地不动？
看到三人过来，目光中顿时迸发了希望。
确认三人是来救自己的，顿时一阵阵狂喜，呼朋引伴把所有人都召集了起来，冲三人千恩万谢。
如果这样放弃，如何能成为赵辞那样的人？
其中十八个是坐船参加院试的童生，还有一个是船娘。
杨墨脸色有些发白，不过还是跑过去给船夫号脉。
就算真的空手而归，也只能证明咱们这个船舱里出了内奸。
老实说，这些天他很郁闷。
翌日。
“呼……”
三人齐齐深呼吸了一下，调整了一下精神状态，继续前行。
……
可如果不听赵辞的话……
其中两个穿着书生长袍的，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毒发身亡的症状很明显。
死了活该！
这波，肯定有不少愿望。
有几个人已经中毒死了，剩余那些也有或轻或重的中毒症状，最重的就是船娘。
自己这个老哨兵调教出来的徒弟，安静早已成了习惯。
而是被人当成弱者的自己！
刘工头？”
一样落魄得像狗一样！
当好人，原来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用尚未被束缚的左手，取出了一个药瓶，将里面的液体，倒在了船夫的伤口上。
第三日，酉时。
还是圣母？
明天。
但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喉舌一点都不听大脑的，一点张嘴说话的意思都没有。
转身欲走。
赵辞摇头：“这百分之九十八的概率，足够你去了。就算真的失守，大不了我再占卜一次嘛！到时候正好能用排除法，把我们四个人中的内奸给弄出来，这下不仅能捉到水妖，还能将保护伞斩草除根。
为了一个“好人”的称呼，将自己陷入危险当中。
积郁好几天的郁闷一扫而空。
绝对是个修魔的好苗子。
脑海里幻听不断，嘈杂的声音中，杨放的声音格外清楚。
刘阳面不改色：“水妖狡猾无比，自然极其擅长伪装，我们错过倒也算正常。不过殿下你放心，小的这就带上通晓水性的好手去抓捕水妖，只要它在原地不动，我们一定把它擒获而来。”
萧慎客松了一口气：“这些人倒是不蠢，还能找到这处好地方。”
“哈哈哈哈哈……”
体验实在算不上好。
薛知礼半是惭愧半是钦佩：“殿下！您这占卜之术十分奇特，实在是老夫生平仅见。老夫惭愧，原本还以为自己颇通易经之理，没想到却连殿下的只言片语都听不懂。不知殿下可否赐教一二……”
又如恶魔低语。
他拍了拍冯苦茶的肩膀，压低声音道：“装杯我来，喂奶你来，功劳平分！”
自己讨厌的……
毕竟这里距离临歌不远，水妖尚且能够借助水域的掩护，行一些苟且的事情，其他妖根本不会来这里找死。
选这个任务，本来也是奔着它来的。
他借着夕阳。
萧慎客沉声道：“这脚印，应该是一天前左右留下的，我们快接近了。再朝前走一段路，如果还是没找到人的话，就再休息一会儿。”
现在正是秋天，山上有不少落叶，很多地方脚印都不明显。
小腿上的肉，已经被啃噬大半，伤口已经溃烂。
……
就算自己这帮，含着杨墨给的解毒解瘴的药丸，都有种阴邪入体的感觉。
惊慌的感觉在他心头蔓延，因为寻踪药他只准备了一瓶，是为萧慎客托底用的，事先他真没想到会出现自己与另外两人分头行动的情况。
杨墨感觉脑袋有些晕乎乎的，昨晚又是幻听了一晚上，让他一点都没有睡好。
萧慎客有些无措：“大勇，我们怎么办？”
张大勇握住长枪，示意众人跟上，目光却送杨墨了很久。
“嘭！”
好人？
气质也很阴沉。
薛知礼：“……”
他更想听到后者。
我也是一个弱者。
“嗯！”
“怎么？”
保护伞？
你点我呢？
这般通知到它，空手而归的时候也好有个解释的机会。
萧慎客塞了几口烟熏鱼，笑着看向杨墨：“墨哥！多亏你了，不然他们一个个解不了毒，咱们还真未必能把他们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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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说，不太像。
这要是传出去，让其他水妖怎么想？
恐怕整个漕帮都会引发骚乱。
杨墨吓了一跳，感觉自己手腕被船夫死死箍住。
薛知礼老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笑容：“老夫在寒岭郡为官一十八年，把郡里的年轻人当成自己的孩子，这种玩笑殿下还是不要开了！”
有那么一瞬间，杨墨看到他们，就像是看到了自己。
甚至……现在的自己！
薛知礼赶紧接过话茬：“殿下！寒岭水路并不短，郡内擅长水性的高手并不多，每次下水都会有不小的危险，所以只会在漕帮推测出的关键地带倾巢潜入，这段水路倒是检查了，但派出的人手不多。”
但这种情况，还是有些让人恼火。
好轻松！
没有弱者的拖累……
他只感觉自己一直在耳鸣，过往听到过的话语，一直在耳边回响。
赵辞站起身：“走吧！回镇上，我们得稳住那些童生的家人！”
就像萧慎客刚才说的那样，很多家庭的命运都因为他们而起死回生。
“救我！救我！”
但……
歇脚假寐的张大勇豁然睁开了眼睛。
杨墨心头颤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个好人。
火光和着烟一起翻滚。
刘阳：“！！！”
我……是好人么？
他很烦躁。
像讨厌自己。
萧慎客师从老退伍哨兵，虽然这是第一次实战，却也能发挥出来，只是会走冤枉路罢了，只要尽快发现，还能带人退回出错之前的位置。
将所有人搜罗起来细数了一下。
因为根据这些天的观察，杨墨双眼之中暮气很重。
“求求你，救救我吧！”
循着踪迹一直走，哪怕不知道那些人迷路到哪里了，也至少能确定自己这边是慢慢接近的。
也就是从两章加起来一万字。
只可惜。
这么过一晚上，心态也会相当烦躁。
稳住！
萧慎客沉声道：“脚印分开了，这些人分成了两拨，那一小拨离开了之后就没有返回。”
能出去么？
萧慎客微微摇头：“我也不知道，算算时间，他们进山里也有四五天了。我看刚才脚印，应该有不少人都受了伤，刚才墨哥看他们的排泄物，也有中毒的迹象，恐怕就算活着，状态也不会很好。”
不过……
“嗯。”
薛大人，你是内奸么？”
只是这腿……
他站起身，高声喊道：“走吧！”
只是张大勇的话，却跟一根锥子一样，从耳朵钻进他的脑海里。
压过了原本幻听中的一阵阵声浪。
可当两个东西跟疲惫一起涌上来的时候，效果就太恐怖了。
感觉弱者的感恩，并不是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从山里出去，双方就很难再有交集，他们的感恩没办法给自己带来任何好处，甚至不能为这次任务加哪怕一点功绩。
至于山林猛兽，就算再猛，也远未踏入修炼之路，与人类修炼者相遇，更应该害怕的是他们。
却不料。
反倒是他们的狼狈，他们的落魄。
说罢。
“呼……”
杨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如此一个大汉，声音竟然带着哭腔。
“嗯！”
其他童生情绪也都有些触动：“大人，您神通广大，求您救救他们。”
大部分人体内的毒性都消减得差不多了，虽然仍然相当虚弱，但咬咬牙，在萧慎客的带领下，还是有希望爬山离开的。
“真是混账！”
但……如果能成为一个好人，应该也是一件好事吧。
他因此走错了好多次。
船娘看到三人的态度，顿时慌了，声泪俱下地扯住杨墨的裤脚：“大人！我，我男人一生行善积德，您也是好人，求您救救他，我，我……”
他把“原地不动”四个字咬得很重。
一群山里出来的货色，就算救下，他们以后又能有什么成就？
一群山里出来的货色，就算救下，他们以后又能有什么作用？
……
虽说林中情况复杂，需要有很多不得已的行动。
大人您神通广大，能不能……”
赵辞又看向冯苦茶：“老冯，伱是内奸么？”
在如此艰难的环境当中穿行，嘴里需要一直含着苦不拉几的去瘴药丸，还要提防各种毒虫野兽，脚上还经常缠上韧性极强的藤蔓。
刘阳深吸了一口气：“殿下放心！小的定不辱使命！”
“大人，大人！”
中途遇到了不少虫窝与猛兽，但彼此对峙一番后，危机都有惊无险地化解了。
我……好像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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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章一万四千字。
就算多救回几个人，也不会有丝毫增色。
难怪自己一家在杨家就像空气一样。
可然后呢？
这意志力，可以说相当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