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面儿上的功夫,她从未错过半分,以前也不见崔媛有过什么表示。
恐怕崔媛是刚被收了中馈,心中不忿,十分怨憎白婉意,见着沈青棠下了白婉意的面子,她才觉得心中畅快吧。
“这是自然,怎么说玉奴也是崔姐姐这头的,那位就算是嫁进来了,也跟咱们不是一房的。”
沈青棠慢悠悠将葡萄皮吐出来,实话实说道。
崔媛将手中的玉簪花插到瓶子里,心下对沈青棠的识大体十分满意:“也不枉费我看重你。”
“忠义伯府的娘子,最是精于算计不过,往后你可别同她搅和在一处,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话中带着谆谆教诲,倒像是个家中的长姐,惯来爱操心妹妹。
沈青棠心中冷笑,情知这些不过是场面话,如同一颗毒药外头包裹着的糖衣。
于是她只启唇微笑,应了一声“玉奴知晓”,便继续剥葡萄,等着她将今日的目的和盘托出。
果不其然,崔媛的耐心不比她,哪怕是在如此愉悦的情形下。
见沈青棠并不如期待中的那般,对她表忠心,崔媛从台子上执起一支月季,剪断了根茎。
“到底那小娘子同你年岁一般大,我若同她计较,总免不了失了体统,要落一个以大欺小的名声。”
“可她若掌了中馈,总也免不了磋磨你我二人。”
“你又素来得老夫人和爷的宠爱,到时候需要做些什么,就不必我多说了吧?”
沈青棠了然,原来是想着叫她同白婉意打擂台呢。
她似是吃了一惊,将手中剥了一半的葡萄放下,怯懦道:“可人家到底是世子爷的正妃……玉奴……玉奴不过是个通房丫鬟……”
正妻和奴婢之间的身份差距,不可谓不悬殊。
“你放心,”崔媛略带蛊惑地瞧着沈青棠,“此事若办的好了,迟早有你的好处。”
“你的位份,我亦自会提上一提。”
“到时候抬成了侍妾,甚至是贵妾,可不就有机会抚养自己的孩儿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