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依旧不高,却足够楼梯上的人听到。
身后的人听了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里怕是来不得了。”义王借着身后的笑声,小声说道。
“啊?不会吧?仁兄你也太过小心了吧?”身后的人高声道。
“诶,正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义王也高声道,随即又小声说道,“圣上的眼线遍布朝野,不可不防啊。”
两个人便这样一高一低的说着,直到掌柜的那如大象一般沉重的脚步声上来,为后面那位茶客送上茶水。
“掌柜的真是好精神哪,”义王呷着茶道,“这里里外外都是掌柜的亲力亲为,难怪生意这般红火。”
“义王说笑了。我这点买卖哪及义王的百分之一呀!”掌柜的苦笑着说道,“我倒是想跟义王一样做个甩手掌柜的,可架不住没有那个命啊。义王你是有所不知,这西城最是没有风水的,这穷也就罢了,人还又懒又馋。——哦,这位徐大官人自是除外的——放着好好的营生不做,就看着哪里能捡些便宜来,最好能天上掉馅饼。我这茶楼有何劳累的?可换了几个伙计了,都是做不长久。这不新来的这个,做活的时候找不到他,吃饭的时候倒是比谁都能吃。唉!没法子,只能是我伺候二位了。”
买卖人都张了一张好嘴。掌柜的这番大倒苦水,也是为了跟客人拉近关系。义王附和了两句,掌柜的才下去。义王也随即起身下了楼。
去了铺子里草草查问了几句,便回了府。自思自己有些莽撞了。若仁泰茶楼的那位伙计真是圣上的探子,那就说明圣上已经怀疑到仁泰茶楼了。他今日送上门去,只是暴露自己也罢,毕竟以圣上对他的疑心,就是他什么都不做,也无法抵消。可若是连累了……,那可如何是好?诶!义王懊恼的锤了一下手掌。可他又心怀侥幸。以圣上的疑心,只怕他所到之处,处处都有圣上的眼线。也不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再说不去这一趟,他恐怕一时还拐不过这个弯儿来。他想着在茶楼时两人的对话。“太子是否真的康复,这个先不去管他。我们倒是要好好想想,你我日后该怎样行事。此事若是真的当如何?若是假,又意味着什么?”
“我此时想着才觉此事不可能是真的。”义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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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圣上此举意欲为何?”
义王想起自己给应皇子分析的那三点,便简要的述了一遍。一边说一边想起自己所说的:圣上想造成天下升平,他老人家高枕无忧的假象,借以让那些心怀不轨之徒沉不住气,露出手脚。不觉一顿,自己今日怎么就忘了这个了?
“嗯,你分析的很对。圣上很可能已选定了太子的人选。二皇子不可能,那就是三四五皇子了。那究竟会是哪一位呢?三四皇子俱已成年,会不会是他们其中之一?”
“若是三四皇子,依圣上的作风,该早就让他们前往上书房一同议政。可据我的人观察,圣上只是在叫皇子们一起前去听训的时候,才叫二人前去。”
“那就该是五皇子了!”
“嗯!”义王点点头。他也排除了瑞皇子。五皇子的母亲是圣上现下最为宠爱的赵贵妃,其外祖父又是安国公。五皇子又一直被圣上养在深宫,不与朝臣相见。这种种迹象都符合圣上深藏不露的行事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