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竹溪掀了帘子进来,在外间拍落了身上的雪花,又在地龙旁驱散了寒气,才进了内室。
玛琭见她回来,挥退了正在给她涂丹蔻的小宫女:“你们都下去吧,这里竹溪伺候就行了。”
“是。”几个小宫女福身退了出去。
见人出去,玛琭迫不及待的问:“如何?”
竹溪接过小宫女的活,继续上前为玛琭涂染指甲:“他原本也是受人排挤欺辱才去了那冷宫,如今有了机会,他自然喜不自胜。”
竹溪说着话,顿了顿。
玛琭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
竹溪摇了摇头:“并无。只是他说,他会先给小主立个投名状,也让小主看清楚他的能力,日后小主飞黄腾达,也好放心的重用他。”
“他待如何?”玛琭问。
竹溪依旧摇头:“他没说。只说事成之后,小主自会知晓。”
玛琭秀眉微蹙,隐隐感觉事情有些不受控制了呢。
也不知自己招惹的这个小太监,是凶是吉。
日子平平淡淡,皇上依旧不进后宫。
冬日的午后,天空放晴,太阳光照在皑皑白雪地上,晃的人眼睛疼。
竹溪急步走了进来,在玛琭耳边耳语了几声。
“什么?”玛琭一时有些懵,怔怔的看着竹溪。”
竹溪点了点头:“如今宫里都传遍了。”
“就算如此,那也是大臣家事,怎的宫里都传遍了?”玛琭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望着缄默不语的竹溪,玛琭突然想起了她的那个同乡小太监。
真的是他吗?这是他的投名状?是不是太吓人了些?
御书房内,皇上将一摞奏折劈头盖脸地摔在了跪在下面的隆科多的身上,一手掐腰,一手指着他,来回的踱步:“你说说你,你说说你干的那是人事儿吗?啊?去岳丈家里接妻子回府,结果却睡了岳丈的妾?妾通买卖,睡了也就罢了,还非要纳回府里做妾?一个贱籍女子,也值得你与岳丈争的面红耳赤?闹的家宅不宁,夫妻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