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哪一日不惊险。”玛琭回答:“皇上不会因着惠嫔的几句话就处置我了。走吧,回宫去给你的脸涂些药。”
“奴婢的脸不打紧,只是奴婢不明白。”
玛琭慢悠悠地走着,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给竹溪解惑:“没有哪个男人愿意把自己爱妾红杏出墙的事情闹的满城风雨,更何况是皇上!君威比脸面更甚。”
竹溪似懂非懂,只是听到“爱妾”两个字,有一瞬间的心疼。
“我急着解释清楚,只是不想它哪一日发酵,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或者因此不明不白地‘病逝’在这高墙内。”玛琭抬头望了望四四方方的天,太阳有些刺眼,声音也有些恍惚:“好在皇上信我。”
“小主一定会长命百岁的。”竹溪安慰。
玛琭噗呲笑出了声:“傻丫头,快走吧。”
一墙之隔,御书房内,梁九功为皇上换了一盏热茶,躬身立在一侧。
皇上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转头挑眉看向梁九功。
梁九功捂着嘴乐:“皇上心里舒坦,奴才高兴。”
“朕哪一日不舒坦?”
“是,皇上长乐未央。”
皇上拿起奏折打向梁九功,笑骂:“巧舌如簧,颜之厚矣。”
梁九功笑着应是。
皇上放下茶杯,一瞬间脸色晦暗:“朕想舒坦,偏偏有人不想让朕舒坦。去,传朕旨意,让隆科多给赫舍里氏带句话,就说‘腰中雄剑长三尺,君家严慈知不知?’。”
梁九功有些不解其意,但还是躬身退下,准备安排人去传旨。
还未退至殿外,耳边又传来了皇上的声音:“你,亲自去。”
梁九功心里一紧,弯腰:“是,奴才遵旨。”
佟佳氏府邸,今日沐休,家里的几个老爷少爷全都在家。
听闻宫里来了口谕,全家匆匆赶到前厅接旨。
见人都到的差不多了,梁九功站直身体,一甩拂尘,字正腔圆:“皇上口谕,劳烦隆科多大人给令正带句话:腰中雄剑长三尺,君家严慈知不知?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