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等大卫的手术结果,诸葛老先生已经想好了无数个应对方法。
不过,如果大卫死了,大家都会脱层皮,谁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见诸葛老先生不说话,保罗更来劲了:
“难道你们的医生要毁尸灭迹,把大卫的尸体做特殊处理,以逃避你们保护不严的责任吗?”
刘翻译想反驳几句,但国家正在休养生息,不能因自己的一时冲动挑起两国战争,又咬牙忍了回去。
保罗来回走了几圈道:
“大卫是我们机构持股最多的合伙人,他出事儿就意味着机构持股人重组,请你们务必把大卫的尸体交给我带回国,我必须给其他持股人一个交代。”
保罗说完见所有人都没有反应,一把揪住刘翻译的衣领愤怒咆哮:
“你不是翻译吗?把我刚才说的话翻译一遍,我今天必须把大卫的尸体带回去。”
诸葛老先生看向保罗的目光深了深。
大卫在华国境内的医院受伤,还是在他们这么多安保人员的眼皮子下,成了D·H·R合作医疗机构内部竞争的背锅侠。
诸葛老先生深呼吸,抬头看向恢复供电后重新亮起的“正在手术”的工作灯暗暗祈祷:
“希望梦泽同志不要让自己失望,用她那精湛的外科技术把大卫给捞回来。”
保罗一把推开刘翻译,指着刘翻译的鼻子破口大骂一顿,扔下一句:
“你们等着,我会让你们乖乖交出大卫的尸体。”
然后怒气冲冲跑出市医院。
二十多分钟后,保罗把住在裕江大酒店的,D·H·R合作医疗机构的人全都请了过来。
五六个外国人围住诸葛老先生吵得不可开交。
裴梦泽从盥洗室出来,隔着厚重的手术门都能听到外面的吵闹。
她取掉头上用来吸水的新毛巾,用皮筋随意扎了个高马尾,打开手术室大门走出去问:
“医院重地禁止高声喧哗,大晚上的,你们影响别人休息了。发生什么事儿吵成这样?”
和安保人员快要动起手来的保罗等人,齐刷刷看向裴梦泽和她身后大敞的手术室,表情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