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她心思百转千回,心中从开始的怜悯、疑惑一直到变成了咒骂,咒骂着淬虹这混小子真敢上手搓洗,咒骂着他的动作如此用力,压得她有些生疼。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的内心开始不分逻辑不讲道理的起来,骂他不知好歹,骂他给根麻绳就敢爬上天,骂他长得丑,骂他是一个极其不合格的士兵、掉在地上的红枣松糕、愚蠢的黑爪土拨鼠......
老兵让新兵给他打洗脚水给她洗脚,放在什么地方都是对新兵的侮辱,唯独这时她多么希望当时咬咬牙拒绝该死的粟龙山,和他打上一架。
每个女人都有蛮不讲理的时候,只是她平时隐藏的很深.....现在也是,朱唇紧闭,只有龟息术快要被积攒的怨气撑破功了。
钟鸣卖力的清洗每一寸肌肤,特别关注脚趾之间的缝隙,就是眼泪止不住的流,到后来快要看不清了,但他又不敢用手擦。
这玩意儿沾了如此毁天灭地的洗脚水,眼睛上沾上一点岂不是要彻底失明?
一开始,他发现自己每按一下,雪雁的小腿就反击般的抽动一下,但后来就渐渐平复下来,大概是习惯了?开始好好享受别人的服务了?
服务个锤子!雪雁的内心成功进入了下一阶段,连咒骂都懒得去想,心里只有祈祷,祈祷这该死的.....舒服的按摩赶紧结束。
羞愤又无话可说,贝齿轻咬嘴唇,以教官的名义让他滚出去的话语不知多少次涌到嘴边又暗戳戳压了下去。
时间,这该死的时间,比在莫野河被六个萨满围攻时候还要慢!比三枚飞针从面前飞过还要慢,比长剑穿透胸膛还要慢,能不能走的快一点!
对一个人的惩罚演变成了对两个人的刑期,最后成为了单方面的折磨。
因为.....钟鸣不敢停啊,这教官不发话,他也不知道啥时候算结束。
到最后钟鸣都不知道该干些啥了,双手轻轻的抚摸她的脚背,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她绝美的侧脸,就希望她转过脸来说上那么一句“结束了”。
别问为什么不开口询问,这环境一开口怕不是要被酸臭味击昏过去。
而她一副彻底摆烂的样子,瘫在椅背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