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修也没隐瞒什么，简单将之前的情况说了说：

“......如果不是方攸宁阻拦，也许我也活不到现在了。”

张苏安听着，眸中闪过一丝厉色，又飞快隐去。

“不论如何，看到师姐你没事，我就不担心了。”

齐修看着他这一副没脸没皮的样子，忍不住在心中叹气。

“你与我说什么都白搭，你做的那些事情，因果循环我也救不了你。”

张苏安摇摇头，神色格外认真。

“我并不在乎那些，师姐，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还活着的对我好的人。自从你第一次挡在我面前阻止那些弟子欺辱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把你当做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

无人能够动摇你在我心中的位置，哪怕是宗门规定的尊师重道也不行。

我在这里所做的一切，出发点也不过是想让你安全。其实不怕你笑话我，说实话，自从你堕魔那日后，我其实没想过能再见到你的那一天。”

张苏安突然激动起来，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似乎那一日的场景也曾经日日夜夜在他脑海中循环反复。

他也从未敢忘记过。

但所有的情绪都被他死死压住：

“我怕你心中会怨恨我，我也认为你会怨恨我。毕竟是我害你堕魔。但我当时只想着，怎么样能最大的让你避开凤族的人，让你平安。

修仙界中，想要避开凤族眼线，唯有魔界。我实力不够，地位也不够，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救你。

就连得知你杀凤凰的那一天，我也只是难过为什么是你动了手。我宁愿杀掉他的人是我，这一切的痛苦都是我受下，哪怕......”

他突然戛然而止了。

齐修看着张苏安的嘴唇都在哆嗦，却不知道，长袍下，他整个身躯，每一块骨骼都在因为剧烈的痛苦而颤栗。

“哪怕什么？”

张苏安闭上了嘴巴，唇与唇贴的死死的。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再继续开口说下去了。

齐修看着他的反应，心中下意识觉得奇怪。

但至于哪里古怪，又说不上来。

只能长长久久地看着他：

“张苏安，不要把那些都压在你身上，过去的时候......”

“师姐！”

齐修还没说完，就被张苏安一嗓子打断了。

“什么？”

她有些愕然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