匀青回到了最右面的房间,不惹人注意的小角落。
宴会的主角只把他送了回来,好好的看了他一场笑话后又回去了。
匀青这样想着,心里的郁气浅浅上升。
手心攥紧着被子的边缘,大颗的眼泪滚落。
化为了无声的寂静。
宴会持续的时间很长,匀青一直没睡。
他从始至终期待的都不是宴会上身份的承认,而是祈求父亲的唯一的一丝良心。
能看一眼他。
难道抛弃他就那么理所当然?
可现在,这些全换为了可望而不可及的泡影。
因为长时间的流泪,匀青眼眶红了一圈,像只无家小兔。
他有些困了。
又惊又惧,流泪痛苦的一天让他的精神有些疲惫。
眼皮上下磕着,甚至因为太长时间的委屈和哭泣,在调整呼吸的时候他打了一个泪颤。
可怜极了。
也许他应该好好的睡一觉,忘却今天的坏心情。
心里这样安慰着,慢慢换掉不合身的衣物。
从床底下拉出一个小箱子,里面装着的是他所有的东西了。
来到新的地方他的东西也没有换成新的,依旧是老样子。
唯一一件新的东西就是今天那不合适的衣服和过大一些的鞋子。
看着也是旧的。
掏出一件白色的睡衣,布料很柔软,价格应该稍贵一些。
匀青望着绵软的睡衣,心里才泛起一丝暖意。
是姐姐给的。
这世界上唯一爱他的人,恰巧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白软的脸埋在睡衣上。
闷声的哭了几声。
他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去找。
匀青穿好睡衣坐在床上,手指掀开被子的边缘,才准备躺下,就被一阵低沉的声音唤起。
他转头看向窗边,紧闭着的,又看向门边,显然声音是从门外发出来的。
只不过到屋里的时候扩散的尤为快,让他不自觉得往后去看。
声音带着蛊惑和沙哑,像伊甸园的蛇,低沉的诱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