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看起来,他对云攸的埋怨愈发强烈起来,然而,他又无法真正去责怪她,这种矛盾和挣扎使得他陷入了自责的漩涡之中,无法自拔。
他自责,不该放纵自己的欲望,为了享受肌肤之亲的欢愉,而为云攸渡精气。若她乖乖在京兆府衙安寝,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想来想去,还是自己太宠她,由着她的性子胡来,如今这恶果只能他自己来承担。
周卿颜向郑贺要了一匹马,轻轻一跃便跨上了马背,与方才月巫面前上马的孱弱模样,大相径庭。
扬鞭策马,一骑绝尘,周卿颜头也不回地驰骋而去。
他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马蹄声渐行渐远,留下一片寂静和空旷。
云攸在正午日光下缩小的身影,孤单而惆怅。
这是周卿颜第一次丢下云攸,他只是急迫想要去寻安烁,况且他心中憋着一股气,担心一不留意向云攸发泄了去,故而独自一人先行离开。
他相信,凭云攸的身手,绝不会有危险。
郑贺看着黯然销魂的云攸,趁她神思恍惚之时,挤眉弄眼示意四个士兵将她团团围住。
“云姑娘,月巫可是重犯,他逃走与你和麟王殿下脱不了干系,麟王不知所踪,还请你与本官走一趟吧!”郑贺肃然说道。
他身后跟着的一群士兵,个个神情紧张,如临大敌般紧紧盯着云攸。
云攸见状,知道今日无法善罢甘休。她深吸一口气,厉声道:“我可以跟你走,但此事皆由我一人承担,在陛下面前莫要随意攀扯麟王殿下。”
凤仪宫外,太子和挺着大肚子的太子妃周卿玉俯首跪地,为萧贵妃求情。
太子心知永德帝疼爱嫡长孙,故意带着周卿玉一起求情,想着帝王即使不顾惜他们,也会心疼自己的孙子。
他哪知道,那孙子根本就不是亲孙子,儿子也不是亲儿子。
此等丑事,自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除了永德帝和赵福,无人知道实情。
永德帝前脚刚进凤仪宫的大门,杨延霖后脚已退出去,以亲自为永德帝煎药为由,匆匆离开了。
杨延霖亦庆幸自己跑得快,否则帝王肯定会想法子堵住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