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绥部的离硕王是安烁的舅父,他的母妃——熙妃的亲哥哥。废丘守城之战,大皇子惨死,离硕王成了罪魁祸首。
一时间,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熙妃和安烁,他们只能默默忍受着来自各方的压力和欺凌。
云攸平静了一下情绪,道:“若我没猜错,离硕王全族乃衣里所杀,目的就是在朔绥部培植自己的亲信,恐怕东郯国与北萧国战火不休,与这个衣里有莫大的关系吧!”
安烁垂下头,沉默了许久,骤然抬首,眼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芒,问道:“离炎呢?离硕王的小儿子,没有人寻到他的尸骨,他是否还活着?是不是被你们囚禁起来?是不是……”
他的声音逐渐嘶哑,最后几乎说不出话来。虽然心里早已明白希望渺茫,但还是忍不住质问。
过了这么些年,心底依然禁不住心痛如绞。
离炎,那个小时候和他见过四面的表弟,他们一起习文练武,切磋箭术,同床而眠。
那个带他去爬树偷蛋、猎场烤鸡的玩伴,那个临走时还哭闹着要带他去北萧国策马的朋友,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安烁为离炎亲自雕刻的小像,身披铠甲威风凛凛的小将军木雕,还在床头衣箱的深处清冷孤寂地躺着。
可是原本预定要成为它主人的那位风华少年,却连尸骨也不知散于何处。
月巫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戏谑道:“离硕王确实有一个儿子逃走了,但那个孩子当时还那么年幼,又能逃到哪里去呢?也许早就被狼群吞噬了,或者被叛军抓走,做了下等奴隶……”
“住口!”
一道白影倏忽闪现,安烁手中的剑,即刻已在月巫的喉头,鲜血溢出。
安烁出剑速度之快,让人无所察觉。月巫踉跄一下跌倒在安烁脚下,用手抓住带血的剑刃,冷声道:“你以为你杀了我,你们就能从这里走出去吗?”
月巫心中激荡,咬着牙道:“竹阵外守着一千弓弩手,他们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若不是方才遭到他们的追杀,受了重伤,我会怕了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