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伯大喊一声“别伤害王爷”,扔下手中的炭火,急促地奔过来,将阿木拎起来,像拎鸡崽一般,扔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扶起安烁。
“王爷,回屋去吧!孚图神医的医术高明,周将军的手臂已经接上,你进去什么忙也帮不上……”
琅伯话音未落,阿木猛地站起身,踮脚死死拽着琅伯的衣襟,咬牙切齿道:“你们家王爷是宝贝,王妃就是草芥?我将云姐姐托付于你,你本可以带她离开,为何要放她回去送死?”
由于阿木身形矮小,在粗犷的琅伯面前,即使耍狠也看不出来气势。琅伯并未想回答他,只是随手一推,便把阿木推到一丈之外。
安烁转身盯着琅伯,未发一言,眼角的泪水与雨水相融,悲戚的神色令人闻之心碎。
琅伯慌乱地跪倒在地,委屈地解释道:“王爷,老奴该死,老奴不该在王妃强行跳车的时候,停下来让她离开。”
琅伯此话一出,安烁顿时不知该如何处罚他……听起来,好像确实情有可原。
“你退下吧!”安烁身心俱疲,他心知再追究下去,亦无用处,他此时该做的是好好照顾周卿颜,救活他亦是拯救自己。
周卿颜醒来已经是一个月之后,周卿颜形容枯槁的模样未有丝毫改变。
他全身上下只有眼皮和嘴唇能动弹,动嘴唇是为了喝药,而动眼皮只是为了告诉别人,他还活着。
大多数时间,他一动也不动,眼皮也懒得动一下。相比身体上的伤,心痛才是最致命的伤,而此时,他的心已麻木,似是行尸走肉,等待腐朽。
安烁心中的痛,一点儿不比周卿颜少,但他必须独自担负起祛病救灾、稳定民心、恢复民生的重任。
幸而孚图神医深受百姓爱戴,众人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他一边施药治病,一边告知大家,蟒兽散播的毒液才是疫病的来源,麟王的“天命孤煞”之说滑稽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