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卿颜蹙眉冷眼扫视一周,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内力倾泻于指尖,挥剑划出一片绚烂的光晕,如一道银河之桥,剑气与冷冽的剑光相融,晕染万丈剑芒,悬于天幕之上,连绵不绝……宛如绚烂的银龙一般,仿佛要把天劈落而下。
袁仁义看得出神,像是被那道光下了咒,眼神迷离地朝着光芒的方向疾行。
黑衣人皆受伤倒地,咬舌自尽,唯有狼头首领狼狈逃走。
袁仁义跑得太快,未及时停住,竟与周卿颜撞了个满怀。也许是太累,他顺势倚着周卿颜的肩膀,喘着粗气说:“你不是让我说出幕后之人吗?你杀了那个女人,我全都告诉你。”
王夫人气恼地走到袁仁义身边,手指猛戳他的眉心,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负心汉,我为了救你儿子,才主动投案,今日又冒险救你……”
“三郎是你的亲儿子啊!”王夫人涕泪连连,为这段不耻的过往悔恨叹息。
“三郎真是我的儿子?我说怎么看着都像我呢!”袁仁义笑着笑着又哭了,“可我自身不保,如何护儿子周全?”
“周将军,救救我们吧?我们什么都听你的!”王夫人伏地磕头,声嘶力竭地说。
“你随我回皇城作证,揭发幕后之人,你可愿意?”周卿颜扶起王夫人,转脸温言对袁仁义说。
“可我私通盗匪,焚烧赈灾粮食,亦是死罪,如何能幸免?”袁仁义绝望地看着王夫人。
“若你主动认罪,交代幕后之人,将功补过,最多只获流放之刑。流放废城,与此地不过百里,日后定有家人团聚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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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卿颜背后有一束阳光,令人感到温暖、安心。
袁仁义伏地拜谢,严长史命人将他们二人送到欧阳府邸,乔装成家奴,只待欧阳兰儿成婚那日,随送亲队伍一道前去皇城。
周卿颜身在城郊时,安烁与云攸却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大麻烦。
国师月巫的徒弟月融,受命前来,为樊州祛除引起疫病的污煞之气。
他命三名白衣使者,将安烁与云攸绑到了璇霄台。
璇霄台乃国师为屠杀恶兽山的变异兽而造,九根盘龙琉璃柱擎起一座铜铸圆器,圆径百丈,形似天眼,其盖穹隆,饰以篆文。外沿有九龙吐珠,龙牙为机关,转动则圆珠张开,升出箭翎器,形似蜂巢,触动则万箭齐发。
璇霄台的万箭穿心之刑,闻之令人毛骨悚然。
九尊箭翎器同时射出数以万计的破甲箭,箭如飞雨,钻入血肉之躯,活生生的人,瞬间碎成无数雪花大小的碎片,飞血连天,幻化成一道血色烟云,如阴魂般,笼罩璇霄台数日不得散去。
璇霄台下,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人就像蝼蚁一般,穿行在流光溢彩的琉璃柱之间。
安烁与云攸被捆在琉璃柱上,任凭台下的人辱骂泄愤。
“原来这疫病就是天煞孤星带来的,还假惺惺的来救我们,其实是来看我们死绝了没有,真是狠毒。”
“我们死去的亲人,没有入土为安,而是被他们用一种巫奇粉焚化成烟,失去肉身,投胎无门,这两人真是该死。”
“幸亏国师揭穿了他们的诡计,要不我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