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烁以为云攸在埋怨孙植,将她独自留在东宫。但他确实是回来报信的,云攸不至于如此耿耿于怀。
周卿颜神思恍惚,心在不安分地跳动,他听出了云攸所指之人——就是他这个将她弃于危境的“夫君”。他此刻多想将安烁扔出去,与云攸诉说他满腹的无奈。
“琅伯做了你最喜欢的桃花羹,我这就去给你盛一碗,吃些甜食心里就没那么苦……”安烁正要起身时,云攸转过身,拽住他的衣袖,捏在手中擦拭眼泪。
她干涩的唇动了动,牵出一个苦涩的微笑:“别再对我这般好,这样我会……”
云攸微微抬首,眼睛的余光瞟见安烁身后的周卿颜。他屏息而立,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云攸愣怔片刻,像个做坏事被当场抓获的心虚小贼,猛地转身钻进被褥里,只留下几缕不知所措的发丝在空气中飘扬。
“你走吧!”云攸急切地说,声音中有细微的颤栗。
安烁心中明了,毕竟周卿颜于云攸来说是个陌生人,留在此地确实不妥,便转身对周卿颜说:“你出去吧!”
周卿颜稍有不快,重重一拂袖,闷声说:“她让你出去!”
“你们都出去!”云攸有气无力地喊道,似一记锐利的耳光掠上两个男人的脸颊。
安烁不知所以,疑惑地看看周卿颜。周卿颜没有回应他,蓦然转身,阔步离开了此地。
夜深人静,一个黑影跳窗钻进东厢房。
黑影蹑手蹑脚地走到床榻边,取出火折子,揭开盖子往里面吹一口气,瞬间火焰窜起,火光照亮之处,一张惨白的脸骤然显现,吓得黑影晃动几下,黑暗中显得愈发诡异。
“你来了!”云攸盘腿端坐在床中间,指了指身边空余之处,“来,坐这里!”
周卿颜用火折子点燃身边的蜡烛,而后吹灭火折子,默默坐到云攸身边。他将被褥披在云攸身上,心疼地问:“等我许久了吗?”
云攸眼睑浮肿,是疲惫不堪的样子。看见周卿颜,她并不惊讶,而是平静地注视着他,等着他迟到的解释。
周卿颜怔怔地看着云攸,发现她脚上的纱布渗出血来,便从衣袍上扯下布条,重新为他包扎伤口,口中还嘟囔道:“谁包扎的伤口,如此草草了事,若是在军营,定要拉出来打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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