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捏紧了拳头,强忍住怒火,嘴里嘟囔道:“这害命的手段,恐怕地府的夺命鬼也自愧不如。”
周卿颜震怒得难以呼吸,他想挥拳相向,用尽积聚了二十四年的力量,仿佛对方正在夺去他呼吸的空气、生存的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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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命算无遗策,却不知云攸根本不会被蛇咬,她沐浴时用了凤仙花瓣,此花香浓郁祛蛇。若你潜入后,发现王妃无碍,你还会下何毒手……”
琅伯默默从衣袖中掏出一根三尺长的麻绳,重重扔到桌案上。
周卿颜起初的震怒逐渐消散,他握着剑的手开始颤栗,突然扬剑刺向琅伯,在他缩起的短颈上划出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安烁心寒似冰,绝望得天崩地裂,他此时若仍旧偏袒琅伯,那真是枉为人。
琅伯的话犹如锋利的匕首,一层层从皮肉捅进安烁身体里,千疮百孔,痛楚从身体蔓延至心脏。
云攸救了素不相识的他们,他们却千万百计取她的性命,何其讽刺!他内心的谴责,犹如勾魂摄魄的黑洞一般,渐渐吞噬他的悲悯、良知……
“本王在此起誓,若王妃因吾而死,吾必以命偿命,若有违誓言,苍天不佑,转世无门!”安烁一字一顿地郑重起誓,庄重肃穆,敛世俗之凡心杂念,诚心挚意溢于言表。
琅伯终于卸下心防,失声痛哭起来,额头上纵横的沟壑,愈显老态龙钟。
琅伯因忠心护主而杀云攸,安烁为护云攸周全而以命相挟,到头来只落下主仆嫌隙、竹马疏离,真是可悲、可笑、可叹!
周卿颜沉沉叹息一声,以命令的语气道:“今日之事勿向王妃提及,若她知晓身边皆是取她性命之人,恐时时生惧、刻刻难安,惶惶不可终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