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进鲜船抛售“临期”的鲜货,所以吸引了很多人商人前来挑选一些对自己有用的东西,而这些商人也吸引一些引车卖浆之流,在此地形成了一个沿这码头的小市集。
赵无咎牵着两匹骡子,走了过去,一时间惹来了不少窃窃私语。他这副身板很难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小哥,你这骡子愿意割爱吗,易手就给你五贯钱。”
“甭听他的,界俩大牲口看着就是从军中替换下来的好货,一共六贯钱,放心小哥,我也给你现钱。”
敖仓的商业氛围,明显比东山县强多了。赵无咎觉得,以他这种壮硕的身板,如果他牵着骡子在东山城里乱逛,东山城里肯定没人敢于主动上前搭讪。
只不过,这两匹骡子赵无咎肯定是不准备卖的,要是将其卖掉,骡子背上驮着的行李还得他自己来背负。
赵无咎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终于来到了进鲜船的泊地。他的目光在码头上扫视,寻找着合适的进鲜船和船东。突然,他的目光被一个身影吸引。
那是一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正坐在码头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手里拿着一颗鲜艳欲滴的荔枝,一边品尝着,一边和几个商人模样的人讨价还价。
他穿着一身宽松的白色长袍,外罩一件褐色的对襟短褂,腰间束着一条宽大的布带,带子上挂着一串铜钱和几个小巧的玉佩。他的头戴一顶黑色的幞头,头发整齐地梳在脑后,脸上留着一抹浓密的胡须,眼神锐利,显得精明而不失威严。
这位纲首的外形和打扮,正是典型的走南闯北的商商贾模样。他的长袍下摆微微掀起,露出一双穿着黑色布鞋的大脚,脚边放着一个装满各色水果的竹篮,显然这些水果就是他要出售商品的样子货。他的身旁不远处的码头上,贴着岸停泊着一艘小巧精致的进鲜船,船身漆成深红色,船帆上还用彩线绣着花纹,显得十分气派。
赵无咎走上前去,向纲首抱拳行了一礼,说道:“前辈,晚辈欲往洛京,不知可否搭乘您的船只,行个方便?”
纲首抬起头,打量了赵无咎一番,随即放下手中的荔枝,用袖子擦了擦嘴,笑道:“小郎君,别看你这身板唬人,俺老张却一眼看出来了,你不像是普通商旅,倒像是掐着时间去洛京准备进学,为了秋天那场大考的仕子。既然你有此意,我自然愿意助你一臂之力。不过,我这船上货物珍贵,你若要搭乘,可得保证不给我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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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无咎连忙答应:“晚辈定当遵守规矩,不给前辈添乱。”
纲首点了点头,又转头对那些商人说:“诸位,我这船上还有不少新鲜荔枝,若你们有意,不妨出个价,我可不想带着这些快烂了东西,去洛京拜见那些贵人。”
随着他这一开口,周围有些犹豫不决的买主终于下定了决心,纷纷开始交钱,想要买走一些快要熟的荔枝。
了一番激烈的竞价。赵无咎站在一旁,静静观察着这一切,心中对这位纲首的能力和气度更加敬佩。他知道,自己在这趟旅途中,或许能从这位纲首身上学到少东西。
随着竞价的进行,纲首老张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他似乎对商人们的出价十分满意,最终以一个双方都觉得合理的价格成交。商人们开始忙碌地搬运荔枝,而纲首则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向赵无咎。
“小郎君,你刚才说想要搭乘我的船,对吧?”纲首问道。
赵无咎点头:“是的,前辈。晚辈确实有急事需要前往洛京,如果能搭乘您的船,将不胜感激。”
纲首打量了赵无咎一番,似乎在考虑什么,然后说:“看你这模样,也不是那种会惹是生非的人。这样吧,我收你一贯钱作为船资,你可愿意?”
赵无咎心中一喜,这个价格比他预期的要低得多,连忙答道:“晚辈愿意,多谢前辈。”
纲首点了点头,然后指向那艘进鲜船:“那就好,你随我来,我这进鲜船的吃水并不深,也就是刚处理掉一批货物,否则绝对没空余的地方带上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