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先离开这里再说。”
刘至努力稳住心神,告诫自己千万要冷静,目前只余主仆二人,李大视自己为主心骨,一旦乱了行差踏错后果不堪设想。
二人一路小心谨慎,走至城内时天色已晚,寻了个城墙边不起眼的小客栈住下。
李大按刘至吩咐,只对掌柜称两人因家中长辈病逝,在京中颇有些富足的叔父修书叫二人来投奔与他,本想今日便去寻他府上,奈何时辰已晚二人商议暂在此处落脚,明日洗漱打扮干净后再去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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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好叫掌柜得知他二人来去皆有由头,举手投足间虽身穿布衣,但并非寻常人家孩儿;二来,表明叔父家颇有些财力也非是一般平头百姓,以免因年纪不大被坏人盯上。
两人要了一间房顺利住下,吃过饭后洗漱一番,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松懈下来。
刘至靠在床头回忆着今日种种,李大打好地铺坐在上面,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小主人,似有话要说,却碍于早就养成的规矩忍耐着。
“我知你有许多话想问,但是我也没有答案,早点睡吧,养好精神等明日再去打听一番。”许久后刘至说道。
“是,小的都听少爷的。只是小的心中忐忑,怕是睡不着。”李大皱眉道。
“脑袋放空不要胡思乱想,数一百个数自然便睡着了。”刘至不容反驳道。
李大无奈只得照做,心中虽仍起伏,但听命行事的习惯很快让他睡了过去。
刘至却久久不能入睡,盖着被窝暗自无声流泪,双拳紧握发誓要替父母报仇。
虽然他年纪尚小,心中却明白敞亮。双亲皆是低调行事之人,从未与人结仇,能够无声无息灭了满门又将所有人都处理干净,这样的实力除了时常警惕的那位不做他想。只是不知怎的偏漏了自己?如今自己在这世上已无别的亲人,今后又要何去何从?
悲戚一夜,直到天将亮时刘至的小身板抵挡不住睡意终于睡了过去。浑浑噩噩间听见李大唤他起来用早饭,睁开眼睛想起家中之事不禁又是悲从心来。
“结完账后问问掌柜哪家酒楼的点心好吃,要给叔父家带些过去。”刘至道。
李大不解:“少爷,为何要问这个?”
“有名的酒楼必定人多,你去那附近打探消息,总比现在我们两个像无头苍蝇似得要强。”刘至道。
“好,小的一会儿便去,那少爷您呢?”李大问道。
“我去东城门边听壁角,太阳落山后在南城门碰头,今晚就在那边找个落脚的地方。”
两人议定,吃过早饭后收拾行李分头行动。
李大那边暂且不提,刘至到了东城门附近,找了个靠近守城士兵的庇荫处坐下,戴一顶草笠,装作疲累休息的样子靠着墙休息。
守城士兵因久无战事的缘故,虽不能说懒散,但军纪也不是特别严明,偶尔能听见几个低声闲聊。巡逻的士兵也是态度温和点头而过,对于周遭来往百姓的排查并不严苛。
一个早上刘至一无所获,直到午后换班,来了个颇能说会道的士卒,刘至才听到些消息。
那人名叫张通,许是刚吃饱午饭有些怠意,未免瞌睡硬是拉着旁边三人闲聊起来。
“哎,听说没,昨日东郊的那户没了。”张通挤眉弄眼道。
“昨儿早上我值勤就见一队人马往那边去了,回来虽无甚差别,但身上一股子血腥味浓得很。”士兵甲低声道。
“不曾听闻那户有什么要紧的,怎么引来横祸?”士兵乙问道。
“你呀两耳不闻窗外事,那可是厉国余孽,不管要不要紧上头早晚都是要除去的。”张通道。